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轻声道好,“早,囡囡。”
秋逸慢腾腾爬起身来,歪头靠着床板,丝质睡衣滑了一肩,露出内里浅紫色的肩带。
她视线一扫,顺着薄被的缝线一路蔓延,很快攀上他白色的衬衫,最终落在他的墨色里,带着嘴角若有似无的一笑。
她慵懒而性感,柔软的身体带着馥郁芳香。
这一种无声的诱引,他何尝会不知道?
然而他始终不动,毫无旁骛地回望着她,许久,方才起身拍拍她的脑袋,语气淡然到冷漠,“起来吃早饭。”
转身退去时,异常自然地将滑下的一肩推抵原处。
这是一段平淡如水的日子,乔言、秋逸,如同结婚多年的一对夫妻,相敬如宾地度过每一天。
深蓝被收购的后两天,秋逸很快地递交了辞职书,乔言没有驳回,各种手续很快地做好。
安颜在公司门口和她道别,轻轻抱了抱她,难以脱俗的在眼中含上了泪水,“周衡志那个大混蛋走了,现在,连你都要走了。”
秋逸只是捏了捏她的脸,语气轻松道:“拜托,我又不是去死,只是辞职而已,从今以后,我可有更多的时间来打扰你找你玩儿了。”
安颜还是苦着脸,“但愿如此。”
偶尔的偶尔,乔言会提早下班,带着秋逸在这个城市漫无目的的转圈,尝试各色美食之后,不忘在超市再买点食材,他会很用心地烹制夜宵,她一边一点不剩地吃完,一边揉着肚子埋怨自己胖了。
他们不常说话,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睡觉也是一样,同一张床,面对面或是背对背,肢体碰触时,具是不露声色地移开。
于他们而言,仿佛连最简单的拥抱都很难了。
秋逸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此时的乔言正陷入一重巨大的漩涡。
他时常在午夜醒来,站去窗边,静静看一会儿夜景。
很快的,又回到床上,将熟睡的她揽进怀内。
她很执着地留着短发,明明是极其柔软的发质,却因那参差不齐的发尾,像是锯齿边一般的扎手。
像极了她的性格,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没有人再比她如水温泽,然而狠下心来,却比任何男人都更加坚决,转过身,再也不会回头。
乔言觉得自己像是数日子过活的垂垂老者,知道时辰不多,等待死亡时那满目的空虚苍白,是能让人发疯的。
他不知道她何时会消失,只能在等待里一点点萎谢。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和他的囡囡是再也回不去那开满藤萝的青春岁月了。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对这个小他六岁的女人产生的兴趣——一开始,确实只称得上是兴趣。
秋遥对妹妹的冷漠是促使他爆发难得怜悯心的一大催化——哪怕她的态度在这样的家庭完全合情合理——他还是注意到了这个面带怯弱的女孩,畏畏缩缩在一旁,小心而满眼希冀地望着他。
在他二十岁后,时常会来秋家找秋遥。两个人约会时,秋逸时常会坐在紫藤花架下,双手撑着头,穿过紫藤枝桠看向天空。
他起初觉得烦闷,有人在不远处时不时飘来一眼,他很难安心和秋遥说悄悄话。
然而后来,秋逸被支走回房子里做家务时,他望不到她瘦弱的身影,又更觉得烦闷。
他方才知道自己有些可怕的异样。
她十八岁成人礼那天,他无意知道了这条消息,竟然鬼斧神差地去买了一枚戒指。
设计极为简约的一环,不大的粉钻尤为耀眼,他猜她可能极爱浅蓝,只是,他当时能力所及唯一能找到的就是这颗粉钻。
秋遥发了很大的火,又哭又闹,他头疼欲裂,只陈述事实,无意多说一句话来哄这位娇小姐。
事后,连他都觉得奇异,他,乔言,也这样薄情了吗,面对自己所爱的女人,厌倦到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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