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睁眼,由他所在的位置投眼望去只能瞧见茫茫海面,而不能见其船上境况。
远处港口军营的旗帜迎着海风扬扬猎猎,峡湾的另一头战船蓄势待发。
良久,船主终于站起身来到窗前,“又有客来了。”
掌柜探眼望去。
这次来的是大队人马,一连三船载客,瞧来应是大户人家。
这若是置于往日,掌柜必然欣喜若狂,然今日见之,却只有哀叹忧然。
“此客我们不得不待。”
船主抬手合上窗,“遣人盯住吧。”
也无他意的吩咐了一句后,船主便又回到了他那方形貌古怪的石榻上,继续捻着指尖罗盘闭目不语。
见主不动,掌柜也别无他法,只得长叹一口气,退出了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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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将他们一路引上阁楼第二层,选了一处空位邀他们落座,奉珠的人便立马就迎上来招待了,“听闻二位是头回登船,那女君可真是来对地方了,咱们船上的鲛泪那可粒粒都是极品,不但色泽艳丽,且珠存异香,若上别处去,那可绝无其二……”
来的路上,潮余也同他讲过这船上卖的是一种名为“鲛泪”的珍珠,是东洲沿海特有之物,也算是东洲陆上常见的饰物。
而此船上所售的鲛泪则因其自生异香故格外稀奇些。
奉珠的人在他面前眉飞色舞的描述着其珠之妙,沈穆秋却昏昏然的有些意识恍惚,便听不明他在讲些什么了。
其实方才那迎路的小厮才引着他们一进门时,沈穆秋便为那股骤然浓烈的异香袭面,他本已下意识的抬袖掩鼻,却还是冷不防的被呛了一晕,两眼也在那一瞬眩了一黑。
“女君请看,此匣中所存皆为上品,女君看是喜欢大珠实润,还是小珠玲珑?”
那人奉上了一只珠匣,启开里头即是五枚大小个头各不相同的珍珠。
原本熏在这屋里沈穆秋便已觉头昏脑胀,此刻匣中五枚香源直逼着他的呼吸,便觉愈发窘迫。
慕辞转眼见了他的异态本想作问,沈穆秋却淡淡给了他一个眼色,继而便不动声色的掩去了异态。
“此珠为何香气如此浓郁?”
“这女君就有所不知了吧,咱们的珠贝那都是鲛人精血所饲之灵贝……”
沈穆秋意识渐而恍惚,耳畔分明萦绕着那人的声音,却是半个字都听不明了。
“你怎么了?”
慕辞见他昏昏坠坠,才将伸手去扶,人便已倾倒而落。
恍惚一倒间,沈穆秋仿佛听见一声巨响,眼中所见火光四起,错影交忽间,他竟又瞧见了那些维达的匪寇。
浓墨浇就的夜空下狂风肆虐、骤雨倾盆,船裂的巨响中夹杂着人声凄厉的哀嚎……
脑海中如真浮现在眼前的景象令沈穆秋心口一阵绞痛,好在还留有几分意识明白这只是一场虚忆,便强迫着自己清醒了过来,两眼昏昏然的就见是潮余正抱着自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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