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赶着鸡都还没打鸣的时辰,府衙外便有人嚎上门来了,惊得镇守脸都来不及擦一把便匆匆赶去了府衙。
一问,又是一家女君的墓让人给掘了,三天前才下葬的人,今儿没了。
那女君的老母一见了镇守便哭嚎得更惨了,哀嚎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已悲彻了心底,而今女儿入土尚未安又让贼人给窃去了遗躯,悲至极痛处,一度欲寻短见。
镇守和着那一众随从又慰又抚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人劝住了。
那人一走,镇守便瘫坐在堂中座上,筋疲力尽。
“大人,快喝口水。”
然瞧着像是口干舌燥的镇守却满是不耐烦的摆手避开了镇吏递来的水杯,一股怨气平生,便重重拍着椅子嚷道:“我这得罪了哪路扫把星了!”
这一向安稳的小镇近这半年来也不知是为何,犯了太岁似的频生事端。
先是镇中女子多染恶疾,问遍镇上郎中,竟无人能解其病症,那些染病的女子往往不过月余即香消玉殒。
此疾祸染最严重的那一个月间便死了十几户人家的女子,且听邻县竟也传称有女子死于异疾。
接着便是这盗墓之案频起,几乎新葬的女子都让贼人给窃了。
而眼下盗墓之疑未解,这维达匪寇之事又起……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镇守早都被闹得心力交瘁了。
而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前些日子维达匪寇与沧城军交斗于此也就罢了,而今搜遍最后一处匪窝竟也不见女帝下落。
沧城军一道令下封了城,闹得人心惶惶不说,女帝是女帝找不着,盗墓是盗墓不消停,城里新有了丧事的人家又是天天登门拜官,桩桩件件皆是搅得镇上鸡犬不宁。
就昨个晚间,又有一户主夫来敲了府衙的门,说是自家女君头七方过便逢沧城军一道封城令下出不得殡了,便恳请镇守向统帅大人求个情通融通融,好歹叫他女君入土为安。
这种披丧戴孝的人情之事总是最叫人难办,人在眼前哭得拒也拒不得劝也劝不住,闹得镇守别无他法只得深夜入营拜访,却是差点没被容萋那眼神吓死。
统帅大人倒也不是个暴脾气,见他颠颠的不识时务,只是反问了他两个问题:
“倘若挟持了女帝的贼人混于送葬伍中脱逃出城,镇守将当何罪?”
“镇守愿以九族性命担保此人绝无通敌之嫌?”
两问镇守皆不敢作答,于是灰溜溜的滚出了军营。
辰时,衙内报时的钟声方响,镇守便瞅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拎着一食盒走了来,正是他先妻的朗侍,而今他的帘弟。
见了自家人,镇守阴沉了大半天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些,开口却仍是没什么好语气:“你不在家待着,来这做什么?”
朗侍非同于正君,向来是不得擅自出门的,虽说镇守家先妻已亡,镇守性情温随与他帘弟关系也亲密,平日倒也并不加以过多限制,但府衙毕竟非属寻常场合,内院之人入之不妥。
“兄长走得急,饭都来不及吃一口,这不刚做了热乎的便给兄长送来了。”
镇守天未明时便出了门,空着肚子忙活了一早上也着实饿了,便也没唠叨什么,就摆了摆手示意帘弟与他去廷后的掩堂。
镇守起身,却还没出门就见一镇吏走了进来。
镇守一见来人这样就是来报事的,于是赶在对方开口之前便抬手止了他的话。
“若是谁家的墓又被盗了,你直接派人去查看便是,我这有要紧事,不可耽搁!”
“不是谁家的墓被盗了,是潮余来了,说是有事禀报。”
听是潮余,镇守松了口气——至少这家伙不会来向他报诸如谁家新坟又遭了窃的事——便心平气和的折身回堂上坐着,“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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