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只是一个假设。
车没有返回市区,而是继续前行,往不远处的盘山公路驶去。
苏瑞摇开车窗,将头和手全部探了进去,任由凛冽的夜风吹醒她微薄的酒意。
“刚喝完酒,别吹风。”见状,斯冠群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将她不安分的脑袋扯了回来,然后摇上窗户。
苏瑞虽然觉得不便,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斯冠群其实很细心。他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可以好到无微不至,宛如春风拂面,无孔不入。
“你刚刚来的时候,车里放的音乐是什么?”苏芮突然问。
“一首琵琶曲,想听?”
“嗯。”她点头。
斯冠群于是扭开音响,汽车继续疾驰,苏瑞却沉浸在叮叮咚咚的琵琶声里,她将全身都陷在沙发座里,渐渐的,思绪开始恍惚,就这样处于一种将睡未睡的情绪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终于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斯冠群已经停下了车。
他们此时正在山顶的观景台。车靠着悬崖停靠着,观景台其实是一个小小的凉亭,里面还残留着白天的游客留下的报纸与食品包装袋。
“冠群……”苏瑞转头,想叫他,眼睛一瞅,才发现此时的斯冠群并不在座位上。
她揉了揉眼睛,推开车门下去。
然后,她看见了斯冠群。他正蹲在亭子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听到她起来的声音,斯冠群直起身,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她的前面。
“睡好了?”他柔声问。
“嗯。”苏瑞点头,也没有很执意地探究他刚才的行为,抬起头,山顶的空气果然更加新鲜甜美,山很高,两个多小时的盘山公路并不是白走的,苏瑞举起手,她的指尖蒙在星辉里,有种被朦胧掉的不真实感。
从底下望过去,好像她可以抓到了星星的光晕似的。
楼高三千丈,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斯冠群走过去,一只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手臂,一路攀延,到她的掌心,然后,扣紧,十指交缠。
“许个愿望吧。”他说。
苏瑞愣了愣,然后,闭起眼睛,很郑重其事地许愿道:“希望乐乐长命百岁,希望妈妈长命百岁,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先我离开,希望世事静好,再无波折。希望……”她顿了顿,然后笑道:“希望我后面的人,对我永远如一。”
如果我将此生相托。
那么,亲爱的。
pleasa;dont let me down。
never;forever。
斯冠群微笑。
好歹,他终于占领了她愿望中的一席之地。
“继续闭上眼睛,默数一百声。”他慢慢地将手抽了回来,人也退开了一步。
苏瑞果然很乖,她真的开始数数。
一,二,三,四。
十,十一,十二……
……
九十八。
九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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