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垫了底。
也许是真的摔疼了,缠在腰上的手终于松了几分,桑枝夏连忙爬了起来。
她竭力忽略耳根的滚烫没好气地说:“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不能让你喝酒了,怎么能这么愁人呢你?”
她试着去拽闭着眼的徐璈,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好像醉得更厉害了。
一双好看到凌厉的凤眼里泛起的满是雾蒙蒙的水波。
他盯着桑枝夏眨了眨眼,小声说:“枝枝。”
“嗯?”
“枝枝。”
“哎。”
“枝枝……”
“徐璈你是不是没挨过揍?”
桑枝夏忍无可忍地揪住他腰上的软肉狠狠转了一圈,看着仿佛不知到疼的人头大如斗。
徐璈的本质其实是个复读机对吗?
他现在只会车轱辘转两个字了!
明明是日日都被唤的名字,可此时被染了酒意的薄唇唤出却像是带出了醉人的缠眷,一声接一声小针似的,处处都在往桑枝夏发麻的心尖上扎。
她整个人都是麻的。
桑枝夏意识到自己想把人扶起来没什么可能了,索性放弃拯救醉鬼去搬打地铺的木板。
先铺好再说。
地铺每日都是徐璈自己铺自己收,搭在木板上的还有他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
两人虽是同住一屋很久了,可分寸感极强,彼此都不会去碰对方的东西。
桑枝夏忍着弥散在空气中的古怪,将他的衣裳一股脑抱到了别处,低头就看到地上落了块粉色的帕子。
如此不耐脏的娇嫩颜色,出现在徐璈一成不变的黑衣中仿若一朵被人小心藏起来的娇花,干净漂亮到让人无法忽略。
桑枝夏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弯腰,可手刚碰到帕子,就看到徐璈从地上爬了起来盯着自己的手沙哑地说:“我的。”
她没理会满脸紧张像是要抢的徐璈,指尖微蜷拾起锦帕,感受着手帕的柔滑微妙道:“上好的云锦,在这样的地方倒是难得一见。”
这样的好东西,往往都是来自皇城京都的。
徐璈醉得意识不清,却记得什么是自己的东西。
他扶着脑袋伸手,固执地吐出了两个字:“我的。”
桑枝夏无声一嗤将手帕递给他,被接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帕子一角绣着的一个字。
桑。
可那不是桑枝夏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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