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庐很喜欢抱她,常常一抱就是老半天。我笑着打趣她道:“你也不怕宠坏漠兮,将来她缠上你,几步路都要你抱。”
花庐笑呵呵地说:“娘娘,我就喜欢抱,你就让我疼一会吧。”
我笑着向襁褓中的孩子看去,粉嘟嘟的嘴巴,乌黑的大眼睛,的确可爱。
不知道江朝曦看到这个孩子,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顿时,我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花庐哄着漠兮,笑容一点点敛去,喃喃道:“娘娘,你要在这里呆上多久呢?我们去和公子商量一下,让他护送我们回南诏好不好?”
我勉力笑了一下:“此事以后再议。”
回去……
那他们该怎么办呢……
我想起哥哥,满腹忧愁。
蓦然,帘子被人掀开,思言卷着霜寒气息走进屋中。她原本很喜欢漠兮,往日一来就逗弄她,如今却容色沉重,看也不看漠兮一眼,便重重地往床沿上一坐。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思言叹道:“今天得来消息,大月国战败,南诏大获全胜。”
在江楚贤四面楚歌的时候,这的确不是个好消息。我垂眸不语,她继续道:“溪云,南诏军的铁骑,迟早会来踏平漠城。”
花庐面有惊异,欲言又止。思言再不多说,起身离去。
我心里发苦。
我知道思言的意思。我原本留下来,就是为了让漠城多一层保障。可是……利用漠兮,真的会让江朝曦放过漠城吗?
我从花庐手里抱起漠兮,哄了两声,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冬夜,四周静寂,只余风摇枝桠,偶有隐约的脚步声和人声。蓦然,有箫声破空而来,在这青空之下低回婉转,如诉如泣。
我躺在床上,细细品了那箫声,只觉得宛如一曲离歌,带了无尽悲凉的唏嘘。便再也睡不着,蹑手蹑脚地披了披风,走出屋外。
城墙之上,一人独立,执一萧管静静地吹。再往上看,苍穹之上疏星暗淡,恍若隔世。
蓦然,箫声停了。
“外面风冷,还是回去吧。”他道。
这是自从我来到漠城之后,江楚贤第一次和我单独面对。我裹紧了披风,上前走了几步,道:“睡不着,来品箫。”
江楚贤回过神看我,瞳色乌深,笑容浅淡。他道:“可品出什么来了?”
我苦笑道:“品出来了——西风萧瑟,日暮西山,何处是归途。”
他仰头大笑,道:“何处是归途……漠城已经穷途末路了。”
我一凛,道:“何出此言?”
江朝曦道:“襄吴的国君薨了,梁王继位。”
风片呼啦地吹过来,我打了个冷战。江楚贤走过来,解下披风为我披上:“你身子弱,多披一件挡寒吧。”
的确温暖了许多。
我叹了一口气:“多谢。”
“不用谢我,反正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多了。”
微弱的灯光打过来,在他的侧脸投下了一片阴影。我抬头望着,这个男人容貌没变,但从内心深处,他已经实实在在地,彻底绝望了。
“皇兄这一次又成了最大的赢家。”他淡笑着说,“大月国战败,但是南诏援兵仍然没有撤离国界,襄吴国内人人惶惶不可终日。梁王在此时登基,羽翼未丰,而且还要倚靠皇兄的力量清除宁王和陈王的余党,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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