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说着,任海济站了起来,“我吃完了。”
看着任海济离开的背影,依莉娜有种错觉:她将会永远失去这个最小的孩子……
今年24岁的拉多姆斯基是一名普通的波兰士兵。原本此刻的他应当坐在华沙大学内。但出于一颗织热的爱国之心,他在祖国面临危险时依然放下手中的钢笔,穿上了墨绿色的军装。此刻和他的战友们一样,他正待在战壕内。预防德国人随时可能发动的进攻。他还记得就在昨天,波兰政府面对德国元首作出的最后通牒:“是归还但泽?还是战争!”做出了最后回复。随后他所在的连队便受命驻防在维斯瓦河以北的卡托维兹郊外。依照司令部的命令,他们必须将可能入侵的德军阻挡在第一线,随后等待盟国从德国背后发动攻击,自己再乘势将战线推进德国本土。有可能的话直接占领柏林。
对于这个战术拉多姆斯基不置可否。因为德国之前在边境的一连串挑衅行为,最近司令部的命令都让人看不懂。什么严禁率先开火,不能让德国得到入侵借口,在得到确切情报前不得行动等等。拉多姆斯基甚至有些怀疑,当德国人冲上来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用牙齿来反击。更重要的是他只是一名普通士兵,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只是所有的一切真的会像那些将军预料的一样顺利吗?
凌晨的空气有些寒冷。拉多姆斯基的耳边听到的只有战友们有节奏的呼吸声,他紧了紧衣领后轻轻直起身,他不愿惊醒四周仍在熟睡的战友。东方的地平线已经泛出红色的光芒。看着那鲜红的地平线,拉多姆斯基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句话。为了缓解心中的不安,他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一张照片呆呆望着。
“很漂亮的女孩。你的妻子?恋人?还是妹妹?”
拉多姆斯基抬起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大约40岁的男子。男子褐色的头发中搀杂着缕缕银丝,额头的数道皱纹与遍部下巴的胡渣为男子更添一份沧桑。拉多姆斯基认识那个人。在连队中被称为“老爹”的米斯基维茨中士。
拉多姆斯基想站起来向长官行礼,可米斯基维茨中士却一把将他按住,随后将竖起的右手食指轻抵在嘴唇上,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
“不介意的话我们接着前面的话题。”
“当然,中士。她是我在华沙大学的女友,我们原本预定在10月结婚的……”
就在两人小声交谈时尖锐的呼啸声打破了凌晨的宁静。在彼此对望一眼后,拉多姆斯基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天空。那仿佛物体高速划破空气的声响越来越近……
“趴下!”米斯基维茨大喊着,一把将已半个身子探出战壕的拉多姆斯基拉了回来。
“中士,什么事?”拉多姆斯基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掉回战壕内的过程中他的脸狠狠砸在土堆上。他抬起的脸上已满是尘土,显得狼狈不堪。
没有理会拉多姆斯基的质问,米斯基维茨蹲下身,将自己努力藏在战壕内。随后用双手捂住耳朵,并张大嘴。
拉多姆斯听见他嘴中冒出的最后一句用尽全力喊出的词是:炮击!
第一枚炮弹落在了距离战壕外约100米处。巨大的爆炸声将拉多姆斯震的两耳嗡嗡直响。他茫然得看着四周惊醒的战友杂乱无章的四处乱跑,就像无头苍蝇般不知该做些什么。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则像米斯基维茨那样尽量躲在角落中,努力将炮击对自己的影响将到最低。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在炮击之后才会到来。新兵们四处奔跑着,拉多姆斯甚至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年轻士兵叫喊着爬出战壕,虽然他的耳朵此刻除了嗡嗡声外什么也听不见。那个可怜的人在下一秒整个上半身在一枚炮弹爆炸后从自己眼前消失了。大量的鲜血随着胸口以下残存的身躯倒下的动作向前喷出,洒下满天血雨。
右脸颊遭到一拳,疼痛让早已经惊呆的拉多姆斯恢复了神志。米斯基维茨不知何时来到他的面前。那一拳让因恐惧而陷入呆滞的拉多姆斯醒了过来,他立刻学米斯基维茨那样躲了起来。
十分钟的炮击后架设在战壕前的地雷区被清扫出一片空地,用来阻隔步兵前进的铁丝网也变的残破不堪。炮火开始向波军阵地纵深延伸。
每一次炮弹划破天际的尖锐声响都刺激着拉多姆斯蹦直的神经。他在害怕,害怕突然有一颗炮弹会落在自己身边。汽浪掀起的石块不时打在他的钢盔上,就仿佛死神在耳边敲响的丧钟,每一次都让他觉得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三十分钟后炮击停止了,战壕内的波军士兵们迅速回到自己驻守的岗位。检查自己手中的武器,将手雷一枚枚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而老兵们则为自己的步枪加上刺刀。每个人都紧张的望着战壕外的地平线。
机械的轰鸣声充斥着整个战场。凌晨初升的太阳为冲在最前方的德军坦克染上一层有如鲜血般的红色。德军的坦克严格遵守古德里安所写的《装甲军作战教程》里对坦克突进时的要求。他们以30kmh稳健的速度向着波军阵地前进。紧随其后的步兵则猫着腰,将身体躲在坦克后。当前进到距离波军阵地不足300米处,速度再次慢了下来。拉多姆斯惊讶的发现冲在最前面的德军坦克居然整齐化一的停了下来,随后那朝向己方阵地的炮口发出一阵怒吼。
爆破榴弹带着细微的弧线精确落在战壕四周。与之前重炮炮击相比杀伤力小上许多,但精准度却是前者所不能比的。一次齐射后,德军坦克继续以缓慢速度向前推进。
在两次炮击中都没有受伤的波军士兵们开始反击了。他们用手中仿制苏联“莫辛-纳甘”的wz。91向着入侵他们国家的德军宣泄着怒火。但他们很快便绝望的发现自己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法对面前的敌人造成任何伤害。
拉多姆斯是幸运的,他的队伍所遭遇的不是赫普纳带领的第十一装甲军,因此无论是之前的炮击还是之后德军坦克的支援射击从火力覆盖强度上来说都要弱上许多。但拉多姆斯也是不幸的,因为他的队伍所面对的是一支受过严苛训练,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年轻军队。
拉多姆斯机械重复着“上膛-射击-上膛”这两个动作。但除了德军坦克上一闪即失的火花外他看不到任何效果。德军坦克依然用一种缓慢却稳健的速度向前推进着。很快掩护坦克侧翼的装甲车开始吐出了死亡火焰。
仿佛连续撕裂油布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波军士兵的神经。MG42以让波军士兵难以想象的速度倾泻着7。92mm子弹,屠杀着战壕内的波军士兵。连续的火力压制迫使波军士兵躲在战壕内跟本抬不起头。
150米处,德军坦克突然加速。紧跟在它们后面的步兵也端着手中的MP38在不时的点射后加快脚步向着波军阵地发起了冲锋。机枪组手中的MG42加上两脚支架后以固定的射击线为冲锋的战友提供火力掩护。
拉多姆斯接到了撤退命令,不过已经太迟了。一辆编号为332的坦克轻易碾过战壕,几乎从他头顶越过。他甚至能看到坦克炮塔侧面那淡蓝色,戴有羽毛头饰的女性侧面剪影标志。
“瓦露基利……”拉多姆斯喃喃自语,“自由飞翔的女武神……在人界寻找着那些英勇战死者的灵魂……”
一旁的米斯基维茨狠狠推了他一把,随后拉多姆斯见到的是眼前满身鲜血,无力倒下的中士以及身穿德国特殊灰色军装的士兵。
“不——!”拉多姆斯大喊着,一把举起手中的枪,向着自己面前同样年轻的德国士兵扣下了扳机。子弹擦着那名士兵的脸颊飞了过去。在如此近的距离射偏是难以原谅的错误。拉多姆斯很快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了代价,年轻的德军士兵一愣,随后在对方拼命拉动枪栓的同时扣下了手中MP38的扳机。他的第一发也失误了,但MP38的强大性能弥补了这一失误。短短一瞬间,数颗子弹击中了拉多姆斯。
拉多姆斯倒在被自己鲜血染红的土地上,因肺部被击穿,他开始喘不上气,冒着泡的血沫从嘴中不停流出。让拉多姆斯感到奇怪的是此刻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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