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孜心里有事闷着不讲,我去接他的时候精神不太好。」包厢餐桌上,盛文非抓盛文孜离席去洗手间的空档直接开口。
「工作不顺利?被同事排挤?……怎么可能!」一秒甩手否决这些说法,小孜的好脾气是公认的,再说连盛文华她们事务所里出了名的四十岁超难搞独身虎姑婆都没靠杯过小孜半句,这样的小孜会被同事排挤?盛文君打死都不相信。
「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小孜或许在反应上跟一般性的思考上较一般人还要迟钝一些,甚至有些不知人事的感觉,但他的工作能力及情绪管理方面肯定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是恋爱了吧?」手伸常常夹了一筷子烧肉放进嘴里,盛文常口齿不清的说。
「什么!」
「欸欸,阿常,你可别瞎猜。」
「我怎么瞎猜了?」盛文常抬起眼白了眼前的小弟跟他的双胞胎弟弟一眼,「不然你觉得小孜还能为什么事连吃饭都分神?」
「我去接他的时候就看他怪怪的……办公室恋情?」盛文非
「不是吧,他不是总经理特助吗?那个总经理是男的耶。」盛文君皱起脸,他不是排斥男人跟男人,他只是不能接受小孜真要被抢走的事实。
「大嫂不是也有提过,那个总经理看起来就不像是把小孜当下属看?」仔细想想,也是,哪个主管吃饱撑着回家还想看到助理在家里晃荡?又不是钢铁人跟小辣椒,再说,小辣椒也没跟钢铁人住一起啊!
「掯,不是盛文华的诅咒吧?」盛文君一脸惊恐的直起身体,大眼睛左右在两个哥哥脸上滑动,但两个人都只是看着他,没做声。「喂,你们这时应该要吐我巢吧!」哥哥们的沉默好可怕!
站在包厢外,盛文孜一脸无奈,里面的八卦让他不知道该推门走进去还是继续在外面罚站,但钢铁人与小辣椒的形容盛文孜觉得完全不对。
刑君平是钢铁人,但他却不会是小辣椒。
回去也是盛文非开的车,但盛文孜并没有回到家里,而是回到刑君平的住处,这让盛文非忍不住抱怨。
「小孜,工作适可而止就好,不要把自己身体搞坏了,我们家并不需要你这样不分公私的工作赚钱,我甚至觉得哥哥们赚的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如果想工作,去文华或是大哥的事务所就好了,不然到我跟阿常的实验室也可以,没必要这么辛苦。」
「三哥,没道理大家都在工作赚钱,只有我一个在家当米虫吧?连君君都有专栏连载的工作呢。」
「你是你,君君是君君,你可以做一桌好菜照顾我们的生活,也可以照顾好灝灝替大嫂分担工作,回到家里看到你把家里打点得稳稳妥妥乾乾净净我们再怎么辛苦都值得了,更别说大哥大姐忙的时候你还能帮上许多忙……小孜,你真的太看轻你自己了,我们都很需要你。」
盛文非讲得很认真,盛文孜听得像一脸看到鬼。「三哥,你造神?」
「我弟控。」
盛文孜瞪眼看着自己的三哥一脸不可思议,哪有人可以把自己弟控讲得那么理直气壮正大光明深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三哥……」
「小孜,你老实告诉哥哥,你是不是……」
「三哥,先不要问。」盛文孜出声打断盛文非的声音,黑暗的车厢里水亮的双眼闪烁着水光看着自家哥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但其他的可不可以不要问?」
「不行。」盛文非觉得自己的额角抽得有点要飞起来,「小孜,三哥不是要反对你或阻止你,三哥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三哥,我很好,只是……我需要想一想……」垂下眼扁着嘴,声音吶吶小小的。
「有什么事是一个人想比两个人想还要好?」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盛文孜,盛文非的双眼充满兄长的忧虑,天晓得他温柔的声音根本从牙缝挤出来的。
盛文非真想要咆哮,但他不能,他想把那个让他亲爱可爱的小孜露出烦恼表情的人给揪起来埋了!不,扭断脖子好了……不,还是碎尸万断吧!不碾碎了洒水沟他实在不能解气!他不能,阿常也不会能,他们一家子都不能解气!
「吶,小孜,你长那么大没有过恋爱经验,」虽然都是他们兄弟一手造成的,「正式走进社会开始工作,离开我们的看护哥哥们难免担心,你又不像君君的个性那样,我们几个虽然一直没有过问,但其实大家都很替你担心,特别这段时间你都是外宿,真有什么事情,你要哥哥们跟君君怎么办?」看着盛文孜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粉色的唇瓣不明显的微微开啟又闭上,盛文非瞇眼,补枪道:「还是三哥不值得小孜信任?」
「才没有这回事!」盛文孜猛的抬头,左右摇晃。「我只是……不好说,总觉得很……」很羞耻……
「嗯?三哥发誓绝对不会笑你。」坐直起身体,双手抱胸,盛文非正经八百的说。
盛文孜有点无奈,一遍想着或许跟三哥倾诉或许是对的,但又有一丝犹豫,垂下双眼思考了片刻,再次怯怯地抬起双眼,双颊红透,看得盛文非挑高了眉,一缕不安及不爽在心头缠绕。
「那个……三哥,其实我现在……」
「嗯?」
「我现在好像正跟一个男性交往!」
「蛤?」what?好像?盛文非一双好看的眉拧成了麻花。
盛文孜尽可能语带保留的跟盛文非说了下自己跟刑君平之间的关係,理所当然所有的亲蜜行为全被盛文孜给保留起来一字不提,就算不相信一个正常男人对喜欢的人一点慾望也没有,但盛文非也还是一声不吭的听着盛文孜断断续续的叙述。
盛文非的脸上表情一直都很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额角跟嘴角已经抽跳得快要抽筋,完美平静的好哥哥表像也快要崩溃,但还是努力再努力的撑着。
盛文孜只说了刑君平对他的好以及自己的犹豫,没提造成他的迟疑与犹豫的爆发是因为从别人嘴里听说刑君平有未婚妻这回事,也隻字不提沉琳琳对他说过的话以及那所有经他手提醒给刑君平的满满的餐会行程。
总经理的助理以外还要兼任情人,真是不太好拿捏。盛文孜笑,但却笑得有点寂寞,笑得盛三哥看得心痛到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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