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阑和宋欢欢转了一圈,从门口到婚礼宴会厅,始终没有看到俞景阳。
元清阑有好多话想对俞景阳说,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
可能现场太乱了,俞景阳的电话也没打通。
看元清阑在四下寻人,昨天一个“接吻组”的小哥哥主动跟他搭话,问他是不是在找俞景阳。
小哥哥说,刚才看见俞景阳好像往别墅二楼去了,那里是余熏的私人领地,不是很要好的关系,没人会上去。
以前也有很多朋友来海边别墅这边玩。
大家不是在一楼狂欢就是在院子里聚会,或者直接去隔壁的会所里闹。
会所也就是余熏举行婚礼的地方。
一楼是各种宴会厅,可以根据客户不同需求装扮,还有土豪公司在这里举行年会。
二楼以上就是各种玩乐空间了。
酒吧、ktv、游戏厅……只要能想到的,没有缺少的。
由于余熏的别墅和会所挨着,所以两处都人满为患。
只有别墅二楼有点难得的清净。
于是元清阑直奔那里寻人。
半小时前,俞景阳接到了她妈妈许月漫的电话。
之前他爸看中了梧桐牧场的一匹纯种马想要送客户投其所好。
于是腆着脸跟他要了好几次。
俞景阳当然不给。
别说是价值百万的纯种马,就是价值一百块钱的玩具马都不会给俞攀。
现在,俞攀又指示他妈给他打电话。
俞景阳彻底怒了。
“我凭什么要给他?”
俞景阳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倚着墙壁跟许月漫打电话。
镜子倒映着他愠怒的侧脸,神色冷峻,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你爸需要拉拢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对方多次在饭局上提到很中意那匹马。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牧场里那么多马,给你爸爸一匹吧。”
许月漫说话向来轻声细语。
在外人眼里她是无可挑剔的好妈妈。
但俞景阳却深切知道这种无脑代言式的盲从,比暴力更能痛击人心。
他从来不了解为什么,为什么他妈妈不论对错都听俞攀的。
哪怕是伤害自己的儿子她都会照做。
真是,滑稽又恶心。
“我跟你们不是一家人!”
俞景阳怒急反笑,他使劲扯开领结才感觉稍稍能喘息些。
仰头抵着身后坚硬的墙壁,脖子里青筋绷起,嘴角的讥笑是赤裸裸的嘲讽。憎恶的眼神,比利剑还尖锐。
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逆鳞。
再月淡风清的人都无法真的摆脱凡尘的束缚。
哪怕已经是成熟洒脱的成功人士俞景阳,他可以肆意谈论任何事,唯独对自己的亲人有着无法控制的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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