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俞景阳嫌他酒味浓,一巴掌将毛茸茸的刺头拍开,垂首跟着轻音乐的节奏曲指一下下扣桌面,长腿宽肩,英气逼人,随意一坐,都带着漫不经心的帅气。
“别装!”八卦别人的事儿,能有效治愈自己的不快,余熏不放过任何一丝八卦机会,俞景阳就这点秘闻私情,他可得深挖一番,“我可听说清阑一直没下来。”
梧桐牧场元清阑倒是常来,但留下过夜还是鲜少的事儿。他都问过前台小姐姐了,元清阑没有开自己的房间。
结婚的事儿,俞景阳和元清阑商量过了,除了元家父母之外,先对外保密,因为还有一大堆公司的事儿要料理。
但余熏不算外人,嘴也很严实,就他三天两头来牧场的频次也瞒不住他。俞景阳想告诉他,但看到对方那好奇心不能满足的急切样,就想使坏吊人胃口。
看俞景阳什么也不说,余熏狠狠撞了他一手肘,骂骂咧咧说他不够朋友,闷气堵在胸口不得发泄,只好猛惯一口清酒畅快畅快。
“唉,兄弟可羡慕你了,结不结婚家里都不管。”
看俞景阳百无聊赖查看手机信息,余熏的手机早就没电了,生怕家里联系他,一听电话铃声响,神经就像被摁在地上摩擦,太他妈痛苦了。
“羡慕我?”俞景阳没收到元清阑的消息,估计他还没醒,于是才收起手机,终于正眼看了看自己的好朋友,“羡慕我有个迷信的爹,还是有个恋爱脑的妈?”
一提到自己的家庭,俞景阳就觉得好笑滑稽。
他有今天的产业和成就,是在外公的家业上发展起来的,跟他父母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来好笑,俞景阳出生那年,家里差点破产。迷信的父亲听信谗言,说他是丧门星,跟自己八字不合,是专门来克他的。
他爸丝毫不顾血缘亲情,轻易就相信了大师的无稽之谈,将刚过满月的孩子丢到老丈人家抚养。
而他那个把丈夫当作偶像崇拜的软弱妈妈,居然没有据理力争,还主动帮着劝说父母。
俞景阳外公气得当场把闺女女婿赶出家门,担起了照顾外孙的担子。
这个梧桐牧场就是外公的产业,后来俞景阳才盖起度假酒店。
“那个,兄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那个,我不想结婚嘛。你知道我那个未婚妻多矫情难伺候吗?我跟她在一起八成要疯!”
余熏笨嘴拙舌,向来口无遮拦,而俞景阳也不再是敏感的小孩子,早不介意了,只是偶尔当自我嘲讽的话题娱乐一下。
“告诉你个好消息。”时间不早了,俞景阳还惦记着元清阑没吃晚饭,也不吊着余熏玩了,他郑重转身正色看着余熏,字正腔圆道,“我要结婚了!”
余熏张着嘴巴,惊讶地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恍恍惚惚间,如果不是俞景阳扶了他一把,差点滚下吧凳,他拿手指指着人,结结巴巴道:“你要结婚了?还是跟,跟元清阑?”
我靠,这也太劲爆了!
俞景阳出息了,居然这么突然就抱得美人归了。
转念一想,连俞景阳都结婚了,心中支撑他逃婚的信念轰然倒塌,好像再也没有拒绝跳入火坑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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