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保重,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了就跟我联系。”沈识顿了顿,又道,“过两天我再来见你。”
“浑小子怎么婆婆妈妈的,快走快走!”吴念恩捋着胡子笑道,“以后跟南风都要好好的……”
沈识没太理解,只点了点头。又转头向了尘嘱咐着:“大师,我师傅就拜托您了。”
“阿弥陀佛——”
沈识点点头,冲南风道:“我们走吧。”
“嗯。”
南风知道沈识心里舍不得吴念恩,又觉得他留老爷子在寒潭寺的做法是对的。安慰似地揽了揽沈识的肩:“这里山清水秀,老爷子在这儿对病情是有好处的。”
“我明白。”
吴念恩和了尘一路送沈识他们出了山门,沈识向前走了几步后,终还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尘。
“了尘大师。”
“施主请讲。”
“竹子开花、寒蝉嘶鸣、昙花一现……在你心中应作何解?”
听了这句话,了尘明显有片刻晃神。他轻叹了口气,道:“皆为不归。”
“我有些不同见解,大师是否愿听?”
“当然。”
沈识停顿片刻道:“竹子一辈子只开一次花,却仍是要开。寒蝉将死,还在拼命嘶鸣……”他看向了尘的目光真诚而笃定。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不是不归,是不悔。”
……
回程的路上,恰逢赶着夕阳。后座的画卷筒内放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副《寒潭自在图》。
沈识的一句话,化解了了尘多年来的心结。他苦笑自己参禅半生,到头来却不如一个二十啷当的小孩儿明白。
加之他一早便对这个年轻人极有眼缘,觉得将《寒潭自在图》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这是世界的瑰宝,你定要好好保存,万不可轻易转手于人。”了尘的话不断在沈识的脑海中浮现。
回到安城,天已渐晚。远远望去,灯火中的安城竟也是分外美丽。这一路上南风都没怎么说话,像是有心事。
“怎么了,这么沉默?”沈识侧头问向副驾驶座上的南风。
“在想阿若的事。”南风看向沈识:“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学会了吧?快记下来日后教给你的学生……嘶不对,你不是语文老师。”
沈识边逗南风,边点燃一支烟,摇下了窗户狠狠吸了一口。
这些天,可把他憋坏了。
“识哥,子业当时也说了跟你一样的话。”
“什么?”沈识把着方向盘,吐了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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