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你可能还不知道,全县十几个乡镇,只有咱们潭前,每年都是拆东墙补西墙过日子”。
见林知远如此直接,朱永辉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大倒苦水。
“前年县里定了咱们乡六百万的税收任务,可去年一整年,咱们乡只完成了三百二十万,还是卯足了劲才勉强过半的。税收任务没完成,县里给咱们的财政预算也就少了,可这里里外外,到处都要花钱,若不是有转移支付,咱们潭前的工作,恐怕都开展不下去了!”
“乡里不是有几个企业吗?”
林知远皱了皱眉头,问道。
“就四个,一个纺织厂,一个筷子厂,一个矿泉水厂,还有一个玩具加工厂,就凭这些个阿猫阿狗,能交得起几个税!”
朱永辉性格豪爽,说起话来总喜欢用些粗鄙的比喻,常常惹得办公室的小年轻哈哈大笑。
可林知远却有些不习惯。
他抬头看了朱永辉一眼,发现他还沉浸在倾吐自己的苦水中。
“若不是县工业园区有几个咱们乡的招商引资企业在贡献税收,咱们这儿,恐怕早就要喝西北风了!”
朱永辉耷拉着脑袋,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说出去人家都不信,好歹一级政府,竟然年年欠债,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连食堂的食材供应商的钱都付不出。大家都只知道跑到我财政所来要账,可我上哪儿去变出钱来嘛!”
想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乡镇财政所就相当于整个乡镇政府的管家婆,若是要当家却没有钱,任谁都会惆怅。
正当林知远想要详细追问一下乡财政的具体情况时,电话响了。
是吴城亮打来的,说他已经把韩水根家能享受到的帮扶措施全部都梳理出来了,要跟林知远汇报。
此时已经临近下班时间,乡里的财政情况,一时半会儿也肯定讲不清,想到这儿,林知远便同朱永辉和孙可娜告辞,并表示自己过几天会专程抽个时间约朱永辉过去坐坐。
回到办公室后,吴城亮已经等候在了门口。
两人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乡长,根据目前咱们政府对于困难群众的帮扶政策,韩水根家能够享受到三个”。
“一个是桑榆计划,这是针对劳动力不足家庭且家里有七十五岁以上老人的。韩水根的父母都满了七十五岁,按照这项政策,两个老人家每人每月能拿到三百块钱的补贴”。
“第二个是青苗计划,是针对有长期慢性病,有残疾或缺乏劳动力,而小孩又在上学的家庭,根据小孩上学的程度,享受相应的帮扶补贴。韩水根家的大儿子在上高中,一年可以补贴一千五,二儿子和小女儿都在上初中,一年分别可以补贴八百”。
“最后,是像他家这种情况,是可以享受低保政策的,每个月可以有三百八十块的帮扶补贴”。
林知远微微点头,“上面这三种加起来,一共是一万四千八百六十元,虽说不多,但也能解决一些问题了”。
吴城亮瞪大双眼,他没有想到,自己刚说完,林知远就立马算出了总数,并且准确无误。
“乡长,你这心算能力好厉害,对,一万四千八百六十元,其实挺多的了,在我双木村,一年能够享受到这么多帮扶补贴的,也才几家人”。
林知远微微叹了口气,想着若是韩水根没有出事,按照现在做工的行情,一年赚个两三万块钱,不算难事。
忽然间,他想到一个事情,“那个肇事司机情况怎么样?是酒驾醉驾吗?打算怎么进行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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