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挂断,再拨。
铃声也跟着断,再响。
江母震惊了,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又拨通,这次没有挂断,而是循着铃声在布艺沙发的抱枕底下,摸出了手机——白色的iphone。
上次回家的时候,她见着江衡用这个,还问过怎么一向用黑色的突然换成了白色,江衡当时笑嘻嘻地说是裴允送的。
嗯,破案了,这就是儿子的手机。
江母握着手机,纠结着,俩人是什么进展,江衡来过小裴的家了?
走的时候把手机落下了?
“伯母,就是这件,你试试合不合身。”
裴允刚好从卧室出来,手上搂了条裙子。
“小裴啊,这个,”江母试探着将手机摊在手心,举高了点,“是阿衡的手机吧?”
裴允定在原地,止步不前,眼睛落在手机上,进门后平复的心又猛地跳动起来。
她着实不擅长撒谎,江母一句简单的、丝毫不带质问语气的话,都能让她后背汗如雨下,整个人绷紧了,紧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静默中,挂钟的滴答声尤其折磨人。
卧室的江衡紧紧趴在门后,耳朵贴在门上,努力听客厅进展,恨不得用心语告诉裴允——快说是我不小心丢在这儿的啊!
“对不起,伯母,有一件事,我们隐瞒了你。”
裴允撑不下去了,艰难开口。
卧室门后的江衡无奈地一掌拍上脑门儿——这女人,怎的这么老实?!
“哦,什么事?”江母将手机轻轻搁在茶几上,拍了下沙发,“别站着,过来坐下说。”
裴允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去,在心里组织语言,后背的汗顺着背脊往下滴。
“前段时间,沪城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您……你应该看过新闻吧,然后,”放在裙子下面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裴允咽了口水,“然后有次定外卖,碰上一个人欲行不轨,而杀人案的嫌疑人也是通过送外卖的身份来行凶。江衡知道了这件事,就……我们就商量着要不合住一段时间,他不放心我,我也……有点害怕。”
“事情就是这样,他刚搬来两周,别的暂时没什么了。”裴允说完,紧张地看着江母。
江母和善地笑了笑:“这样啊,阿衡确实没跟家里说过,儿子大了,由不得爸妈。我和老江呢,年纪也大了,管不了太多,但是……”
她欲言又止,让裴允更紧张了。
江母虽说不是常见的特精明的生意人,到底商场做了这么多年,不怒自威的气场仍然很有震慑力。
“伯母您说。”裴允紧张得不由自主又带上了您这个字。
“阿衡半点风声也不跟家里透,我还是有点难过的。”江母垂下了眼睛,看着就是一个哀叹儿子跟自己不亲的母亲,其实她心里在欢呼——傻小子居然头一次谈恋爱就这么熟练,太会顺杆爬了,真给力!
裴允后悔了,当初应该坚持让江衡跟家里报备的,自责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她站起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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