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养啊?”
对方没回他,脸上是一个眼神都不想给的寡淡。
纪逢逍稍微惊讶了片刻,不知怎的觉得自己一高个子在对方面前气势唰地矮了半截,心里嘀咕了一阵,又退一步问:
“那猎物呢?你难道连自己钓到的猎物也没收编过?”
纪逢逍把着重新开始的人生在情场里恣意妄为,虽说没付出过多少真心,但却换来了不操心的乐趣,他觉得这是笔划算的交易,上一辈子不懂,这一辈子才觉出放浪的滋味是说不出的好。
他不信李鹤晚不明白这个道理,又察觉到对方长他一截的气势消失了,就认定他是装模作样的假清高,背地里说不定比自己风流。
那李鹤晚风流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是欲迎还拒的那一挂,还是任人摆布?疼的时候会咬紧唇齿还是浪喘微吟?他爱流泪吗?还是吊着那双含春的眼眸居高临下地看你?他鼻梁上的蝴蝶会不会在情动处飞舞起来,停在你心上,虚情假意地说一句“喜欢”?
他就着这个伪命题,脑海里闪过一连串子虚乌有的伪画面,再去看李鹤晚,都不禁带上了香港旧时代风月片的滤镜。
李鹤晚并不知道旁边的青年在臆想他。他此刻既没有装模作样,也不觉得自己有清高的资格,他只是在听了对方的话后对自己产生了一点厌弃。
“我对猎物没有感情。”
他淡淡地回答,眼底的厌弃又增添一分。
他觉得把猎物钓到手后再找借口抛弃对方的行为和同时交往多个对象的行为比起来,也不见得有多良善。
但侥幸他做好了今生不走情路的准备,且时刻提醒自己做人自私的重要性,因此能及时调节好这种偶然出现的负罪感。
两个人此时已走到教学楼上了楼梯。
李鹤晚看了眼手机,见马上要上课了,就稍微加快了脚步,走在了纪逢逍前头,渐渐与对方拉开了三、四个身位的距离。
走在后面的纪逢逍想了想他说的话,在对方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忽然开口:
“真的一点也没有吗?”
走到教室门口的青年停下脚步。
纪逢逍见他嘴唇动了动,说了句话,然后神色平静地走进了教室。
上课的铃声正好在他说话的时候响起,把那话音盖过。
纪逢逍什么都没听到。
中午下课后,辅导员把大家留了下来,说是之前的班长因为转系去学了理科,现在班上要选新的人替代职位,又加之近来系里事情多怕只选班长不够,还要选个副的,就叫大家先讨论一下现场举手报名,后面再匿名投票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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