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着“为了方便理解,你可以按照更高次元文学创作中的惯例称呼我为‘系统’”的不知名生物在已经完全静默世界中这样向月彦自我介绍。
它的外表看起来是一颗手掌大小、悬在空中上下浮动的朴素白色光球,淡淡白色光芒随着它小幅度的晃动在周身拉扯出仿佛尾迹的浅淡不规则光晕。
不待月彦询问,它主动解释起了世界“异变”的来龙去脉。
正如月彦最初所理解的那样,他的确是“像小说漫画里的主角一样穿越了”:这里是以月彦第一世所生活的世界中的一本漫画作品,“鬼灭之刃”为底本所形成的低维度世界——的再分支世界。
这个描述似乎有些过于拗口和难以理解,系统又尝试使用比喻来尽可能解释得更加清楚一些:想象一下,某个纬度里存在着一颗代表一切起源“世界树”,从主干的“源世界”开始,树上的每根分支都是以主干的某些“幻想”为蓝本衍生出的“小世界”,分支上的每片叶子则是又以该小世界为基础形成的互不相干存在的“平行世界”。
月彦最初所在的原生世界就是最原初、最高级别的“主干”,这个他死后穿越而来的世界则是世界树某条细弱枝丫上新生的小小嫩芽。它才刚刚诞生,尚且是如此的脆弱和不稳定,一阵微风就足以将它从树梢吹落。
“藤原月彦”就是这阵风。
在□□死亡的瞬间,他的灵魂情报不知何故沿着“世界树”的脉络被完整地传递到这个新生的小世界,本能地锁定了世界中目前“命运线”最为强韧绵长、同时又尚且稚嫩、极易夺取的“藤原月彦”,凭借着求生的意志和来自“源世界”的高次元生物的“等级”成功将自己的灵魂情报覆写在这具刚刚诞生的婴孩肉身之上。
——他取代了“鬼灭之刃”这部作品剧情线中最重要、最古老的剧情人物“鬼舞辻无惨”,二者截然不同的性格和人生选择让作为构成世界存在发展基础的世界线从根基编织处便开始了缓慢的崩坏,并在“鬼之始祖”诞生的这一天终于达到质变,彻底引发了整个新生世界的崩塌。
“系统”是与世界一同诞生的“某种东西”,它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但从功能上来看,应该是类似于“园丁”、“清道夫”一类的角色。它本不该有任何意识,只是机械遵循生来具备的本能,负责在世界发育过程中修复错误、剪除病损,保证其能够从新生嫩芽顺利成长为完整的叶片。
然而,月彦这阵“风”所带来的更高次元的信息流同样对它造成了影响,令本应无知无觉的它诞生了求生的意识,不再甘愿随着世界的崩塌一同消失。然而作为世界的伴生品,它无法独立存在,必须要有一个本世界的“支点”供它依附才行。
月彦正好可以充当这个“支点”。
他最初的灵魂情报来自于源世界,即使经过一次“穿越”经历的消磨也依旧远远强于分支世界的生灵,这使得他有几率能够承受再一次的消磨、沿着“脉络”再次进入同等级的其他小世界;他又切切实实的在次方世界出生成长过,灵魂已经被刻上了本世界的印记,能够满足系统“依附”并维系存在的需求。
因此系统在世界崩坏的最后关头现身在他面前并提出交易:月彦接受系统的“依附”,从此二者性命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使它能够借此脱离原生世界继续存在;系统则利用自己作为世界伴生者对空间维度的理解和干预能力,协助月彦穿越世界树的脉络,增加他“偷渡”到其他世界的成功率。
月彦当然接受了这个交易。
他在病痛中煎熬了十八年,刚刚从死亡边缘走过一遭,又重新体会了呼吸的甘美,涌动着陌生力量的身体轻快得不可思议,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生存,他怎么能拒绝这个让他继续活下去的交易?
他们一拍即合,立刻行动,并且极为幸运的在系统力量耗尽前找到了机会,最终成功“偷渡”进入了一个临近的、但是以漫画“咒术回战”为底本的分支世界。
……
系统精心为月彦挑选了一个与他第二世的命运极为相近的普通婴孩作为新身份,利用二者几乎可以重合的命运线来遮掩外来者的存在,以瞒过这个新世界的“清道夫”,并最大程度地减少对新世界稳定性的影响——他们是来寻求一线生机、而不是来毁灭另一个世界的。
也就是说,同样的显贵世家,同样出生便没有呼吸与心跳的死婴,同样绝望偏执不肯放弃的母亲,同样奇迹般地存活,同样的缠绵病榻百病缠身。
月彦痛苦得几乎发了疯,再度品尝过身体健康盈满力量的滋味后,病痛变得如此难以忍受,他已经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勉强着劝说自己什么“积极乐观”、“多活一天赚一天”之类,对健康身体的渴望压过了一切。
幸好,这个新世界同样具有人力所不能及的、能够改变原本命运的“特殊力量”。并且更加幸运的是,这里的特殊力量不像前一个世界那般鲜为人知、连摄家公子倾尽全力上下求索都难窥其境。
名为咒术师的能力者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御前、担任公家豪族的座上宾,在京都建立结界、日夜巡查,肩负为皇族和公家抵御诅咒师与咒灵侵扰袭击的使命。
各方名医无功而返后,很快便有几位被称作“咒术师”的异人被母亲延请至家中,摄家的夫人以袖掩唇,眉目哀愁地请求他们为幼子“祓除带来病痛的诅咒”。
“咒术师”们身着狩衣头戴乌帽,身怀异能见多识广,是有资格行走御前的人物,他们大多只需要亲眼看一看这病痛缠身的小公子,便向夫人摇摇头表示无计可施。
他们说,这是“天与咒缚”,是“上天施与的无解的诅咒”。
“贵公子所受咒缚的程度太深了,身体状况可能甚至撑不到成年,不然,这样的出身和血脉,又有着如此强大的咒力,倒是咒术师的好苗子呢,可惜,可惜。”月彦听到有面目模糊的人遗憾又惋惜地这样对母亲说。
母亲哀哀地哭泣了几日,最终接受了幼子可能夭折的现实,父亲还有另外的爱妾和子女,自然也没有太伤感。彼时孩童养成立住的概率本就不高,“藤原月彦”只是其中相对比较不幸的一个罢了。
月彦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曾经医生用来救活自己的那副“药”上。他利用父母对“时日无多的幼子”的溺爱,调动家族势力四处搜寻,又有系统帮助寻找药材比对成分,终于得以赶在身体彻底衰败前凑齐炮制好药方中提到的所有材料。
他在一个夜晚支开服侍的仆僮,在系统的指导下学着医生当时的手法向药炉中一步步投入药材,煎熬成深红浓黑的一碗,在陌生又熟悉的古怪猩甜中重获新生。
……
月彦扶着头皱眉慢慢清醒过来。
久违地在梦中重温曾经忍受病痛虚弱无力、夜夜独自卧在床榻聆听死亡的脚步逐渐逼近的少年光景令他的心情指数愈发下降了一个度,面色也阴沉下来,倘若此时有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下级鬼仆在场,恐怕会惊恐得立刻跪地祈求饶命吧。
鸣女得到召唤,手里托着茶盘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将新沏的茶放在鬼王手边后又行礼退下。
月彦心情不佳地慢慢按揉一侧太阳穴,只支着手眼神散漫地看着那杯热茶杯口氤氲着缓缓升起的浅浅水汽。这个梦令他有点惊奇地发现,原本以为已经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淡去的久远记忆竟然还这么牢固地潜藏在自己的脑海深处。
他甚至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只尝过两次的、带给自己力量的“药”的味道——如今历经千帆的鬼王自然能够反应过来,那种曾令他觉得古怪的猩甜,其实正是饮下新鲜血液的口感。
月彦有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当初服下药物之后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不同底本的两个世界力量体系也完全不同,也许是不同世界的植株药物到底存在些许差异,也许是所谓的“天与咒缚”所致的体质上的微妙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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