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前把叶羁怀从天牢接出来的那一日,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倏然惊觉他好像在天牢里,见到了什么人。
他差人去问那日在天牢的狱卒有几人,对方答他一共六人。
然而他明明记得,有七人。
楚旸记性很好,叶羁怀为此夸过他许多许多遍。
所以他不会记错的。
那么,那多出来的一人,那出现在他老师牢房前的人,会是谁呢?
楚旸是在这半年来,忽然感觉到,原来有那么多人都怕他。
原来,身为太子,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在这个王朝,他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人。
但他也知道,那些人怕的是他的储君身份。
而叶羁怀教过他,不要以君威压人,以权势欺人,要以配得上君主的公正与开明服人。
但此刻,他决意当个坏学生了。
他对叶羁怀道:“老师,学生恐成缺少求学时间,故而想抓紧与老师讨教学问,请老师今夜便搬入宫来吧。父皇那边,我自会说明。”
楚旸说完,没给叶羁怀拒绝他的机会,便转身离开了。
李德一面慌张跟上,一面对叶羁怀挤眉弄眼小声道:“叶大人若想护住令郎君,快回家收拾东西罢,老奴待会儿便差人去接大人。”
叶羁怀朝李德微微一礼:“有劳德公公。”
等楚旸与李德走远,叶羁怀还立在门前,望着主仆身影消失的方向,神色分辨不出情绪。
刚刚在见到楚旸的刹那,叶羁怀便意识到,路石峋是故意的。
路石峋已经对他说了自己在天牢被楚旸发现之事。
对一国储君而言,这不仅是藐视帝国法度。
一个平民,竟可随意出入帝国守卫最为严密的重地?
对楚旸而言,这与那忽然闯进他宫里的死囚有何区别?
这是一桩莫大的威胁!
叶羁怀不知他还能护路石峋多久。
他知道,迟早有一日,楚旸会针对路石峋采取行动。
以一个太子,或以一个皇帝的方式。
所以今日与其说是路石峋任性,不如说,是路石峋选了在这样一个场合,故意搅起了一池春水。
与此同时,路石峋躺在屋顶上,眼睫眉边都已堆满白雪,宛如垂暮之人。
听到楚旸的那些话,路石峋神色却很平常。
只是,有些过于平常了。
他指尖把玩着一根印有龙纹的缎带,唇角勾着一抹阴冷的笑。
玉声,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日。
本还在担心这段日子将你一人留在京中,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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