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一招耗费了我太多的灵力,我是不可能躲过这一劫了。
但这正好。
你看我守护住了凤家,保护了我们的孩子,我没有食言。
只不过……
我抬起头,恍惚中竟在门口透过的逆光中,看到了你那白色的衣袂。那一袭白色的曲裾,勾勒出你姣好的身材,优雅而脱俗。
你缓缓地走近了,容貌依旧和当年别无二致。
反而是我老了……是我老了。
薰儿,今日是夜染和夜檀二十岁的生辰,也是你二十周年的忌日。恍然间,已经二十年过去。我竟然这么狠心,让你在那边苦苦等了我二十年。
你对我伸出手,而我也拼劲最后的力气,将掌心落在你的手里,紧紧地握住。
我来了,薰儿,我……来寻你了。
【言澈篇】梦绕浮生念寂秋6
【尾声】——夜檀自述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一直是极严厉的,不光很少笑,甚至对我们的管教也甚是苛刻,对于我这个唯独养在他身边的儿子尤甚。
想起他刚刚严厉的呵责,让我快些出城去利州找身在苍家的大哥二哥,虽然直到现在还让我隐约不快,可拨转马头望向凤翔的方向,我终究还是踟蹰不定。
大姐是这代的当家,可父亲前几日还是打发她和姐夫回了淞叔叔那儿,就连夜染也在前几日前往了利州。她与我是双生的姐弟,有什么话自然藏不过我。她走时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只与我说:父亲这几日或有异态,你留在凤翔,定要看好他。
我当然知道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也是我的父亲,我怎会有半点差池。
但思忖一阵,我也明白父亲这几日情绪异态的缘由——今日是我与夜染的生日。同样,也是母亲二十周年的忌日。
遥望着凤翔渺小的城池,我虽知道父亲不喜我们姐弟两个的原因,可却不明白为何他偏偏非要在这个时候撵我们出门。
眺眼看去,烟燃起,飘忽入云。
可很快我却隐约觉得有变——那不像是散在城边孤零独户的炊烟,那黑色的浓烟正滚滚的朝凤翔城里逸出。
我心头一紧,恐是怕有再多变故,忙拨转马头,朝着来时的路奔去。
刚只到城门时,预感便隐约应验:城门口聚集了好些官兵,足有百余人。官服与县衙不同,只感觉竟像是赵官家的禁军!父亲可是前朝太宗皇帝就封赏的亲王,这新登基的官家怎的这下就要翻脸?我再不敢多想,只想快些冲进城去寻父亲!
攥紧马缰,直朝城门冲去,那禁军见是我,提枪便要拦。我停也不停,直将他们撞开,朝凤府的方向疾驰。
烟。
临近了凤府的长街已经被浓烟溢了个完全,我下了马朝门口望去。大门口朱红木门上半部已被熏黑,底下则溅了猩红的血水。石阶上横着几具尸首,刀口的血痕早就凝固了。
火焰冲天燃着,火舌舔舐、着屋顶的木檐。
父亲……父亲会不会还在里面!?
我作势抬脚便要朝门里头冲,可正在要跨过门槛的一刹那,却感觉后领一紧,之后不只是被谁拖着领子愣生生的给拖了回来!还未等我回头去责骂身后那不识好歹的东西,却先听得“轰隆”一声。大门在火焰中坚持不住,终于垮了下去,若是我刚刚那步当真踏出去,恐怕此时正被压在下头难以抽身了。
我说不准这个时候究竟该怨怒还是道谢,回头看去,则发现抓着我衣领的人,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白净面皮,一双似笑而非的桃花目更衬得他俊朗非凡。未等我开口,他却先抢着责问了句:“你这小子,是往死地里冲么。”
“你拦我作甚,我父亲还在里面!”我自将眉紧了紧,回身就要打开他的手,“我得去救他出来!”
他没有松手,反而望着不住吞噬屋舍的火焰,眼里恍然间有些失神,喃喃道:“你觉得凤家都被毁成这个样子,他若活着,能容忍的下去么?”
“你——你怎能这般胡说!!”
“凤言澈对得起神王这个称谓来,不过,你实在不值得为区区一掊骨灰来涉险。”
我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纵使父亲的亡故已在预料之中,可悲恸之余我依旧追问着这个陌生的男子:“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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