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想了想,半晌后,方才启薄唇道:“具体的关联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我能从上古的祖谕其中推测出一些皮毛。”他顿了顿,“祖谕即说,此代创圣琉璃会由鸾尊上的转世封印。而那个人则从一出生便会被昭灵煌选中抚养成人。既然现在这个人已经确定是你,那么你不是一直都说,你师父——昭灵煌是要你来凤家送暗琉璃的么?”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依旧陈述着,“昭灵煌不会平白无故叫你做这事,我想了想,目标有二,你之前所想的、说单单要你送暗琉璃显然是不成立的。我想这两条更应该为:其一,就是告知凤家你来了。其二,则是提示下一步寻找琉璃,关键就在凤翔府。”
“你的意思是说……也许就是这凤凰戒?”
“这我不清楚,但至少现在不能排除。”
很难听凤言澈这么一本正经、还没有带什么鄙夷的和自己讲话,青晗虽有几分不适应,可还是沉了口气,反诘道:“我说你们也未免太相信祖谕,毕竟之前在兴元府,那么多的偶遇,见到苍薰和言澧……这一切的一切这不都是巧合吗?”
此时的言澈垂着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中陡然又带了几分轻蔑,“世上万事皆有定数,没有巧合,只有必然。”
一一八、苍凤后人
太过玄妙的事情,就青晗的脑袋来讲,似乎还是听不太懂的。
凤言澈显然是从她眼中瞧出几分迷茫,方才将眉一皱,“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么?当年留下祖谕的,不是就算鸾尊上也是上古先辈,那时候神族血统浓厚,兴许……真的能看到未来,实现预知。”
“那照你说,一切的根源不还是归于凰戒里头的鸾尊上?说了这么半天,你这完全相当于是没说!”青晗不由得恨恨地白了他一眼,“最后……不还得去找她么!”
“反正我话已经说到了这,你听不听那是你的事。”言澈斜眼看了看她,面上又浮现出特意的厌恶,傲然临下,“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们要封印创圣琉璃,现在既然已经失了水琉璃,那剩下几块琉璃究竟在何处,你心里有谱么?”
青晗一直觉得自己撞见兴元府水琉璃之患不过是一场偶遇,但照綦晖的话讲,这一切都是必然,一切的事情似乎都按照天网编织的人命轮回,没有半分变数。
虽然心有不甘,她还是要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下一步的计划一无所知。就算说是要去找创圣琉璃,可是自己又没有强到可以凭自身感知琉璃灵力的来源所在,更别提是将其定位找到。
“反正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你自己听也好,不听也罢,反正现在除了这凤凰戒之外线索全无。若是你不听,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一切都由你自己决断吧。”说着,他一转身,却跨过门槛反而回去了宗庙中。
似乎也根本就没预备听她的回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青晗还是不得不承认,刚刚凤言澈说得确实有自己的道理。在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这凰戒,死马当成活马医,甭管是些什么办法,总之现在有主意总归是好的。
想到这里,却又不免想找人好生商量着,想想自己一行那么几人,燕隐暂且刨除在外,朝翔又是个没什么想法的糙山贼,剩下唯有言澧和言淅二人——结果他俩还在庙堂里估计一时半刻是脱不开身了!
她没有宗祠大门,却有几分焦急的踮起脚,望去那方向,到最后也迟迟不见出来人。
这到底还要多久嘛,容她回去睡一觉够不够?
少女近乎自暴自弃的想着,朝寝屋的方向走出几步,却又不死心的跑回来巴望着看看有没有人出来。结论没有,则又走出几步而后再回来……
周而复始三四回,青晗干脆预备放弃,正当她下了死决心‘再也不回来!’的时候,却见宗庙大门里头,款款踱出一个人来,白衣如雪,裙袂飘飘。
是苍薰!
青晗此时可算是有了盼头,在门外又是招手又是跳脚得倒是兴奋得够呛。而那女子显然是瞧着了她,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她身前。浅浅一笑,妩媚倾城。
“怎么,在等言淅么?”那美人款款的笑问道。
她其实并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苍薰先说了言淅而未说言澧,不过想想好像说这兄妹俩谁也差不多,也就没多想,只是点点头,“是呢,不知道他们还要多久?”
“这我就不清楚了罢,许是还要多半个时辰。”苍薰说着,抬头望望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要继续等吗?”
少女听罢随口问道:“苍薰你倒要去哪?”
“我么?自然是先要回房换下这一身行头。”她说着,微微抬起手来,风拂广袖,飘飘若仙。“也不能总穿着这身嘛。”
“反正我闲来也无事,你若不嫌,不如我就送你走一趟罢。”那女子听罢,只说了声好,随即二人并地走着。青晗早就好奇她这一身衣装,便转头去问:“说来,你这身礼服,是代表着苍家的罢,我见这衣服是和凤家人都很不同呢。”还未等她回答,青晗便补了句,“对了,你这么早出来,也是因为你是苍家人么?”
“这是自然。”她的嘴角上扬的浅浅弧度曼妙异常,“凤苍二氏虽然多有通婚,是为同族之亲,但好歹也只算旁家,登不得大雅的。”
青晗想她既然这般说了,肯定是不愿意再承认关于凤言清的身份罢,故而就没讨那个嫌,只是跟紧她的步子,“说来,我们都走了那么多时日,你可倒好,没我们走得早,还这么快就到了凤翔府?苍薰你是何时来的?”
“正是今天才接到邀请赶来的。”她略显疲惫的叹了口气,“御风术你是知道的,凤家派了术者特意去利州接我,若是这么请还不回来,那就是我不懂事了。”她看看布景优雅的假山庭廊,继续道:“这么多年了,这里倒是一直都没有变过。”
她话中带着格外的沧桑,似乎是想起了童年在这里生活过的足迹,末了只是在唇边染上一抹淡不可察的笑影,转过头去继续走路。
“我听言淅说,你当时也是住在凤家的?”
“不错。”她回忆着,“真正回了苍家,是在十来岁的时候罢,苍家除我之外无后,身为继承人,总该是要回去的。”
“咦……就没得嫡亲的兄弟姊妹么?独你一个倒是有些稀罕。”
苍薰见她好奇,倒也解释道:“因为娘亲走得早,爹爹又没有续弦,所以自然只有我一个了。”
“对……对不起,我这话许是不该问的!”
“无妨。”苍薰摆摆手。“我自小就没见过自己的娘亲,住在凤宅,太夫人这姨母倒是将我视如己出。我只是后来听爹爹说,娘亲生我后便被遣去出征。后来虽然这北汉是打下来了,可她却没有回来。”她说着,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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