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用‘术’的时候,‘形’暂且刨除在外,而‘质’和‘量’则是平衡的此消彼长。若是加大了量,必定会损质。
这是简单得令人无可奈何的道理。
“淳哥哥,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言澧腾空而起,朝着队首飞去,以风音传话,“我的风盾坚持不了多久,算算也只有半个时辰——”
令她意外的是,言淳却迟迟都没有回答她。
“淳哥哥?你那边发生什么了?”
又是片刻光景,这时耳边风音方才送达,依稀还能听见他并不均匀的喘气声,“言澧,情况好像有些不妙,”他开口,声音带着沙哑,“传音给苍薰,不要管兴元府那座空城了,快来支援!”
“淳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言澧再次问着,但迟迟都没有半分音讯。
她想,他一定是被什么人缠住了。
如果对方不强,他又怎么会说要薰姐前来支援!?
而距此半里外的地方,凤言淳则单膝跪在地上,手中依旧攥着那把银风长戈,重重的喘着粗气。他面前,一道死灰色的人影翩翩而降。“怎么,通风报信过了?已经留好遗言了?”他冷冷的说着,微风撩起他深灰色的发丝,发尾垂在背后,轻轻摆着。
“哼,遗言自是不必,我还没准备死呢。”言淳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站直了身体。他的衣服多出破损,从破口渗出的血已经浸得袍子殷红片片,如同翩翩落在衣摆上的四月樱花。
对面的男子面上没有表情,只用那双昭示着异类的银灰色的瞳子漠然的打量着他,“所谓的凤家人、所谓神族,也真是不过如此了,令人失望,倒是斩了也令人无趣。”他说罢,一抬手,将手腕处弹出的利刃收回,转身欲走。刚行出半步,便微微将头一偏,一片风刃擦着他的尖耳掠过,他再次回头,望着言淳,却迟迟没有说话。
“别走啊,这还没打完呢,用得着这么急着落跑么?”言淳在嘴角挑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知道我是凤家人,但我总要知道你算是何方妖孽吧?”他的语调依旧透着玩味与轻挑,将战戈一甩,毫不客气的指向了他。
“孰为胜败,看来要我好好教教你规矩。”他说着,将身子面向了言淳,一双手腕和脚踝的外侧瞬间弹出银色刀刃,转眼间,他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风中!
四十九、激斗
言淳并非畏战。
刚刚言澧说得也很明白,她的风盾既然坚持不了多久,那就一定要速战速决。
但毕竟,速战速决的基础,则是能赢。
据他们所知的,兴元府附近的水患应当是水琉璃所致,但面前此人却是风属性,显然并不能将二人画上等号。再且说来,面前这风术者同样用的是幻影琉璃,可势力并不弱,甚至已经迫近真正掌握风琉璃术者的强度。按理说,那操控水琉璃的术者应当是他们的头头才对,虽说按照实力来讲,兴元府昨日那场冰雨算不上是段数很高的‘术’,在他的预测中,甚至可以认为对方算不上是强者,可今日一见,又觉得既然手下能有如此高的战力,那水术者必定更强才是!
他不知道哪种推断是正确的,但再受到袭击的一刻他便越发确定了,对方的目标是在人而非对城;是对百姓,或许不是对青晗及其她持有的暗琉璃。
为什么屠杀会比夺取暗琉璃更为优先?
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故意而为的障眼法?
“真悠闲,还有心情发呆。”
言淳一怔,而此时那身影已经跃至他身前,甫一抬眼,正对上那人银色冰眸,随即那男子猛一抬手,手腕上弹出的利刃已迫在眼前——看来这一招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轰!”
一声巨响后,言淳身上的血大片的滴落,在沙地上陷下一个个的小血坑。他攥着长戈,骨节微微泛白。
“强行把我推开这一招,想法倒是很好,可你的身子还真的坚持得住吗?”那青年骤然诡秘的冷笑一声,“想不到你们神族竟如此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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