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按着扶容的脑袋,强迫他抬起头,瞧着他,眼里怒意翻腾。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帐篷里的士兵们见情况不太对,连忙退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帘子放下,帐篷里只剩下秦骛和扶容两个人。
扶容认真地看着秦骛:“禀陛下,我说……我果真是笨得要命。”
秦骛瞧着他,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也不是闹脾气的模样。
他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还是附和秦骛。
可秦骛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候,帐篷外面的方士们还在做法,拿着法器,念着咒语,在火堆前面挥舞。
火光照在帐篷上,远处飘来念咒的声音。
秦骛找不出扶容的错处,有些烦躁,朝外面吼了一嗓子:“让外面的停下,差不多就行了。不是多金贵的人,用不着做三天三夜的法事。”
士兵们愣了一下,连忙领命:“是。”
秦骛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指。
伺候的人都知道,这场法事不是为那些死人办的,是为生病的扶容办的。
所以,不是多金贵的人,指的其实是扶容。
但是扶容并不知道。
他坐在床榻上,低着头,用手指描着被子上的花纹,发着呆。
秦骛按着他的脑袋,正色道:“只有我能说你笨,你自己别说。”
扶容点了点头,轻声应道:“知道了。”
可能是因为生病,扶容没什么精神,蔫蔫的,但他还和从前一样乖顺,垂着眼睛,安安分分的。
可是秦骛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
没什么鲜活的精神气。
秦骛拽过旁边的毯子,把扶容裹严实,猛地把他抱起来。
扶容忽然腾空,这才有了反应。
他喊了一声,从毯子里伸出手,紧紧地抓住秦骛的衣襟,原本平静的脸上有了慌乱的表情。
秦骛不自觉勾了勾唇角,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将他抱得更紧。
秦骛又朝外面喊了一声:“让那两个方士带着东西进来。”
士兵领命:“是。”
不多时,一堆人就挤满了主帅营帐。
士兵们捧着小米粥、军医捧着熬好的汤药、两个方士捧着法器,齐齐朝秦骛弯下腰。
秦骛淡淡道:“先吃饭。”
于是士兵们将小米粥双手奉给扶容。
扶容低头喝粥,秦骛抬眼看了看两个方士:“别闲着,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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