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证明,只有和二水合作,他才不会吃亏。而且也只有二水敢于接他这个烂摊子,也只有二水能接他这烂摊子。这几天,林凡算把这事情看透了,人家早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算好了,都是自己太信奉什么科学,搞什么狗屁技术,完全是在自己蒙自己。再加上青皮爷这只蠢猪,愚蠢的让人笑掉牙的主儿,还再做着春秋大梦呢。
事实上青皮爷现在也不敢再做梦了,今年的定单一回来,他的心里就毛了。这几年他享福、舒服惯了。那些个钱,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挣来的。市场经济的老虎就要让他先交点儿学费了,他现在还只是有点危机感,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呢。
大批的工人都被二水的公司给招走了,今年国英公司要是开业的话,可以说连上班的工人都没有。所以,国英公司今年必须要彻底整顿、改组,否则,这公司就真的要倒闭了。林凡在经过一番思考后,决定和青皮爷彻底谈一谈,让他早做准备。二人在青皮爷的家里,炒了几个菜,打开一瓶白酒,三杯酒下肚,青皮爷就诉起了委屈,先是埋怨林凡过节连面都不露,再就是说今年的定单不好,要林凡有个思想准备。林凡说我早就有思想准备,目前是我们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青皮爷说怎么走也得走呀,不能便宜二水那小子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水回来了(7)
林凡把现在的形势给他讲一遍,然后把自己的想法也讲了。青皮爷一听就跳起来了,大骂林凡:你是软骨头,你是叛徒,你让我看错了你……林凡知道他会暴跳起来,没有和他争辩,还是苦口婆心地解释着。并把二水的势头也给他讲了,然后又分析了被外人合并和被二水合并的差距。青皮爷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他听着听着,酒劲就下去了,汗也下来了。
原来这国英公司已经是濒危了。这二水可够狠的,林凡说这就是商战,没办法。青皮爷说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林凡说只有和二水去谈条件了,没办法,人家把我们给算计到家了。青皮爷说我心不甘呀?林凡说我心也不甘,但我们要输得起。
第二天,青皮爷在家宴请二水,林凡作陪。二水非常客气,在青皮爷没有提及兼并的事情之前,他一个字都不说。青皮爷说了他和牛家的关系,又说了他和白沙湾的关系,他希望自己还能在白沙湾发挥作用。二水明白他的意思,是想继续在合资公司里担任职务。马上说他可以提条件,林凡也可以提条件。林凡说我就免了吧。看得出来,他的神情很灰暗。青皮爷心里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的公司就是再不成,也是一份家业呀,怎么就能轻易放手呢?
让青皮爷感到意外的是,二水并没有兼并他的公司,而是只要了一小部分股份。在条件方面非常优厚,由二水投入一个罐头流水线的资金,再建一个和二水那里一模一样的蔬菜罐头厂,只是为了保护投资方的利益,协议规定国英公司的商标使用权归国英合资公司所有,青皮爷对此也是无可质疑。这些优厚的条件让青皮爷很不理解,林凡到是理解了,他说这是竞争中求生存,人家西方的先进管理办法。青皮爷一头雾水,觉得有些心里不踏实,但好赖是自己还继续担任公司的董事长。是的,这事就是二水的心里也不踏实,还是幸子说得好,我们不能以亲情来管理企业,三水虽然是你的兄弟,但我们这是企业,不是家庭过日子,必须按照企业管理的规矩行事。
不管怎么说,青皮爷的心里还是高兴的,因为他摇身一变,又成为国英合资企业的董事长了,而且是鸟枪换炮,原来的拉达轿车,换了现在的奥迪。今后这白沙湾还是他是老大,而且权力更大,更威风了。这不,昨天刚签订完协议,电视台的记者就来采访,他又对着话筒说了半天,管它给不给播出呢。
三水对于二哥的做法真是不理解,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吗?给青皮爷上一套生产线,还不如给自己加一道生产线呢。那青皮爷怎么管理得了这样的先进生产线呢?二哥是不是发疯了?虽然是二水和他解释了一阵,可就连二水自己都没有理解呢,怎么能给三水解释的通呢?但是二水有一点他是信服的,那就是听幸子的,没错。
三水是搞企业的,这么多年来,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但他还是没有理解二水的做法。晚上,他给林凡打了电话,要和他谈谈。见面后,三水谈了自己的疑虑。林凡说表面上看这是企业管理上的竞争机制,可这回我也是有些看不明白,但你还是相信你二哥,毕竟他不会欺骗你。林凡还是说:这回二水的做法确实费解。三水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但林凡那句相信二哥的话,又给了他信心。林凡的神态不太好,三水也没有再深说什么。林凡知道三水已经成家,就没再提以前的事情。分手时二人还是相互地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说多保重。
二水回来了(8)
二水在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又一次询问幸子,问她怎么能明确地对三弟有个解释。幸子说:企业管理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的,现在我们是两家企业的管理者,没有竞争怎么行?再说,我们必须要让两个企业牢牢地牵制在我们的手里。二水说那为什么还给青皮爷一个董事长?幸子说这件事情你以后就会明白了。果然,流水线的基建工程刚一开始,资金就呈现了缺口。公司和银行商量贷款的事情,总经理是二水,二水出面协商贷款一事,人家银行不认头。非要董事长出面不可。由于青皮爷是董事长,可青皮爷不想出面,因为,这还不只是承担责任的事情,要是由他来贷款的话,那当初这协议就不能这么签了。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出面还不行,银行只认他青皮爷。你不出面,这就是违约,而且所有因此给公司带来的经济后果,都要由他来承担。这样一来,青皮爷就不得不去签字,由他来承担贷款的全部责任,而且没有增加任何效益。你说这青皮爷心里是多恶心?晚上回来后,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扇自己的嘴巴。二水这时候心里由衷地对幸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对她更是言听计从。
由于三水的企业和青皮爷的企业形成了竞争,这就使掌握出口权的二水完全控制了局面,使他无形中就站到了裁判的位置上。不但三水失去了对自己公司的控制权,就是青皮爷也完全失去了在白沙湾的龙头主导地位。不光是经济上他要完全听命于二水,就是村里出去个人,他也要向二水汇报一下。因为这牵扯到公司用人部门的人事安排。到这时候,青皮爷才看出点儿道道来,这是入了日本人的圈套了。于是,他和林凡商量,怎么办,林凡想了想说:如果我们在合资公司以外,再另行注册一个公司,那定会是受我们与二水合同的限制,很可能要被二水认为是违约。但是,不另行注册体外公司,自己无异于等死。注册体外公司同样,也是死,既然都是死,那还不如拼个鱼死网破,就是将来上了法庭,我们也不至于穷死。同样,三水也面临着这样的局面,自从二水和青皮爷合资以后,自己的企业利润指标直线下滑。心里憋了一肚子对二哥的不满,可又有苦说不出来。如今商标的使用权和市场都在二哥的手里,自己一点自主权也没有,再这样下去,这企业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三水和青皮爷是两个竞争企业的对手,在共同利益方面是无法交流的。即使是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只能是听从于二水的安排和摆布。而恰恰在他们这两个竞争对手之间,却没有真正地感觉到对方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同时,他们到都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他们真正的竞争对手应该是二水。可他们明明知道他们的对手是二水,又没办法和二水进行竞争。因为,二水控制着他们企业的市场和有效的经营权,并且都是被他们认可的,受法律保护的。这就像一个家长把自己的儿子给养在别人那里,而这个人在欺负他的儿子,他却没有监护权一样。到这时候,青皮爷和三水,包括林凡也都看明白了,可谁又都无能为力,因为,已经签订了法律文书。也就是说,二水的所为已经得到了法律保护,青皮爷和三水的利益,已经完全要靠二水的施舍才能获得。他们必须要服从二水的安排,什么都要听命于二水的,否则他们的利益就不受法律保护。
二水在和幸子聊天的时候,他不时地流露出重权在握的感觉,每到这时候,他总是要抱着幸子亲吻一下。而每当这时候,幸子总是要说上一句:我们还做得不成,起码比起你妈妈来,还差得远。这话的意思是说,白沙滩我们还没有拿到手,我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第二天,二水告诉青皮爷说,你赶快找地方吧,你那别墅盖在哪里呀?
男孩儿继祖(1)
1
自从三水入狱之后,大水的神情就不正常。尤其是春芽的怀孕,使大水的心态向一个无形的地方转变了。变得谁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他的亲妈——瞎妈也琢磨不透她这个儿子了,虽然她还在时不常地教训他,可她心里知道,这个儿子已经心不属于她了。像瞎妈这岁数的人,眼睛又不好使,已经到了得过且过的时候了。可大水的事情让瞎妈十分放心不下,因为,他最近和那头草驴黏糊上了,搞得他们形影不离。更为不能让瞎妈接受的是大水居然与春芽分居,很长时间不去春芽的房间。三水进了监狱,二水出走,就剩下大水,他又不和春芽在一起,这老牛家的后代找谁要去?难道真的让外人来给老牛家传宗接代?
虽然瞎妈教训了两次大水,可她心里清楚,大水并没有听她的话,按照她的意思和那头驴彻底断绝关系,而是更加变本加厉地自行其是,更加频繁地和那头驴没完没了地黏糊。瞎妈气得晚上整宿睡不着觉,可又没办法。因为家里的力气活都要指望大水呢,而且他干得还不错。可这事要是让春芽知道了,说不好春芽就得跑掉,这是近来瞎妈最为担心的一件事。因为在瞎妈眼里,春芽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他们老牛家唯一的希望。只有春芽,才能使他们家延续香火,也只有能把他们的家业继承下去。可如今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让她瞎妈担心。
时光如梭,河水流逝。就在二水出走的几个月以后,那天春芽就要临产了,这件事在白沙滩来说可是件天大的事情。因为,白沙滩上就这么几个人,就这么几头牲口。大水里里外外地忙着,高兴得整天合不上嘴。晚上给瞎妈洗脚的时候,瞎妈说了他一句:有什么可高兴的?大水说再过几天,咱们白沙滩就又要添丁了。瞎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心里很是不踏实。晚上,又加了一课神事,直到很晚她才睡觉。从这以后的几天中,直到春芽分娩,每晚上她都要加一课诵神的事情。好像不这样她就睡不着觉。时间很快,春芽分娩的那天到了,大水和瞎妈整天地盯在春芽那边,准备了一切必要措施,就等她的分娩。瞎妈一大早就起来了,饭也没吃,一直在神堂打坐。手里的木鱼在急速地敲着,就像她的心情一样。
就在春芽临产的时候,那头草驴却先下了一头小驴,可是,奇怪的是晚上那头小驴就死了。瞎妈认为这事不吉利,就让大水把那小驴埋了。瞎妈还烧了一炷香,接着,就是整晚地念经。
白沙滩的上空回荡着从神堂里传出的木鱼声,大水的两只眼睛紧盯着春芽的动静,终于要分娩了。在春芽撕心裂肺的叫唤声中,春芽一下就生出一个大肉包来,大水拿着一把刀子,上前,照着那个肉包就是一下,大水心里一惊,嘴上仍旧说了句:看看到底是什么?那个肉包被大水一刀刺破后,里面很快就滚出了一个东西来,那个东西一出来,就把大水吓了一跳。原来,大水把包衣刺破之后,里面滚出来的是个小男孩。“哇”的一声,他哭出来了,是个小人,这不是出现奇迹了吗?春芽当时就吓傻了,看着地上的小孩儿,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大水赶紧上前,把那个小孩抱起来,剪断了脐带,然后放进温水盆里洗了洗,就用布包起来,抱走了。随着那个小孩清澈的哭声,神堂里的木鱼声一下就停止了。
男孩儿继祖(2)
大水回过神来,赶紧回到春芽的床前。春芽眼睛直直地望着大水手里的那个小孩,心里充满了惊奇。她赶紧帮大水把那小孩用布包好,然后,问大水:这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去跟妈说一声呀?大水说:我还以为是怪胎呢,原来是一个大儿子,不把妈乐坏了才怪呢。春芽高兴地说,那你还不赶紧向妈报喜去?
大水抱着小孩儿,来到母亲的房中。瞎妈已经正襟危坐,在等他们了。大水进来,一脸的喜兴:妈,春芽生了个小男孩儿?瞎妈听了后,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一愣神。大水抱着小孩儿进来,他把小孩子递给瞎妈,瞎妈抱过去,一只手在摸那孩子。她用手在小孩的脸上身上一个劲地摸。最后,她停下来,一挥手,示意春芽把孩子抱走。然后,示意大水近前来。大水近前后,跪在瞎妈面前。瞎妈用手摸着他的头,然后,突然抬手,照着大水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吓得大水抱着小孩儿,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大水一声不吭,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瞎妈,又望着孩子。瞎妈沉思了一阵后说:以后这孩子就是你的儿子,你就是他的爹,春芽就是他的妈,他的名字就叫继祖。我们家有后了。
大水一听,高兴地起来抱着儿子就回自己房里去了。春芽虽然心里委屈,可又没有办法说什么。一方面,这白沙滩上新添了一个男孩儿,不管她叫妈,那管谁叫妈呀?可她毕竟是个没有生养过孩子的女人,虽说这是突如其来的男孩儿,怎么能没有感情呢,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是瞎妈有话,她又不得不遵从。但从心里来讲,她还是喜欢小孩儿的。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讲,她又有苦说不出。
自从这孩子来了后,就一直在大水的房间里,从来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也没有让她真正照顾过,大水对他真是无微不至地关怀。这小继祖自从会说话那天起,就一直管她叫妈。叫妈是叫妈,可他总是和大水一样,整天地泡在那头草驴棚里。基本上这孩子每天都在那头草驴的背上,那头草驴也是对他百般的温顺和祥和。这让管她叫妈的春芽看见,心里很不舒服。可当大水或者春芽把这孩子抱到瞎妈那里的时候,瞎妈从来没有吱过一声。但在小孩子幼小的心灵中,这个被他叫奶奶的人,是个厉害的瞎老太婆。因为,她总是在挑自己的毛病。
眼看着这孩子已经三岁了,为了给继祖过三岁生日,大水亲自到县城里去买东西,一大早,他就起来走了,而且是带着孩子走的。瞎妈早上做完神事后,就把春芽叫过来。她让春芽给她弄了一碗黄豆,她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纸包,打开后,把纸包里面的白粉倒在黄豆上。然后,让春芽扶着她,来到了驴棚。她让春芽把那头草驴拉出来,她把那碗黄豆递给春芽,然后,自己用手摸着那头驴的头。那头驴跟她显然是有很深感情的,它用嘴舔着瞎妈的手。瞎妈伸手从春芽的手里要过那只装着半碗黄豆的碗,拿到那只驴的嘴前。那头草驴犹豫了一下,然后眼泪就下来了。瞎妈用手拍着它的头,它就张开口,慢慢地吃起了那半碗黄豆。春芽看着瞎妈和草驴,心里难受,但强压制住自己的感情。
那头驴一口一口地吃完碗里的黄豆,然后,用哀求的目光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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