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香草和月儿环儿一起发出尖叫声,然而下一刻,她们就听洛槿初怒吼一声道:“嚎什么嚎,还不给我好好招呼……”一边说着,六姑娘不等那个刺客直起身来,抄起一把椅子兜头就砸了下去。
这些刺客来行刺前自然都踩好了盘子,知道这个屋子里住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所以派了一个最没用的过来,都没想着要动手,他们觉着只要晃晃钢刀,还怕这些女人不乖乖就范吗?
也是这些刺客倒霉,根本不知道洛槿初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主儿,更何况六姑娘经历过一次绑架,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了适应能力,所以在刺客滚动着从窗口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迅速反应过来:妈的太小瞧人了,竟然是滚进来的,看你团城一个球的那怂样,明摆着就是求欺负啊,我不狠狠砸下去都对不起你这个姿势。
可怜那刺客还不等站起身,就差点儿让这一椅子给砸晕了,再想起身的时候就晚了。
这屋里住着秦锋的心上人,能不记挂着吗?第一时间发现刺客后,他都来不及招呼对方,一个高儿就蹦过来了,入目便是心上人抡椅子差点儿把人刺客砸晕了的彪悍情景。
往后的事儿还有什么可说的?别说是最弱的刺客,就是最强的那个,对上秦锋单打独斗也讨不了好儿去,几个回合就让他给制伏了。
见秦锋要把人带走,洛槿初拎着椅子就上来了,恶狠狠道:“我最恨欺负女流的混账东西,你让我砸几下出出气。”说完不等秦锋说话,她拎着椅子就砸了下去,一边砸一边数落着:“敢闯小姐闺房,罪该万死,我砸死你。”
刺客都要哭了:大姐你哪里像个小姐啊?有拎着椅子砸刺客的小姐吗?想砸我你就直接砸得了,找什么理由?秦世子你就不管管吗?这女人这么凶悍,你……你扭过头去干什么?装看不见吗?这呼呼往我身上砸你看不见还听不见吗?啊!连……耳朵都捂上了,算……算你狠。
“敢破窗进来,你个居心叵测的,窗户砸坏了进蚊子不知道吗?你是想让蚊子们把我咬死吗?砸死你……”
听到洛槿初连这么匪夷所思的理由都嚷出来,再看那个刺客,让她砸的满头包,终于连秦世子都有点儿不忍心了,拦住了洛槿初道:“行了,给个教训就好,我还要审他们呢,倒要看看是谁指使的他们……咦?喂喂喂!妈的……”
洛槿初砸的满头香汗淋漓,听见秦锋开口就停了手,待听到惊叫时,向刺客看过去,却见对方蒙面的布巾里渗出鲜血,秦锋一把撕开黑巾,只见这人头一歪,眼一翻,没声息了。
“没气儿了。”洛槿初伸手探了探鼻息,无奈摇头,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大声叫道:“快去看看那些刺客,他们口里有毒……”不等说完,就听一个侍卫在门外禀报道:“世子,这些刺客是死士,口里藏着毒,刚刚制伏他们就死了。”
这个结果无疑是很令人恼火的。秦锋气得在刺客身上狠狠踢了一脚,却听洛槿初在旁边叹气道:“现在踢有什么用?我就说该出气就得早点出,现在可好,人都死了,你就是把他们碎尸万段,也出不了气了。”
“你还敢说。”秦锋瞪眼看她:“要不是你抡椅子一直砸,也许他还不会自杀,刺客也有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和风骨啊。”
“少来,你自己没想到这一层,还好意思来怨我。你的侍卫们那么多人,刺客还不是都死了?肯定人家就是一失手被擒便立刻自杀。你手里这个能拖到这时候,还亏的是我拿椅子把他砸晕了呢,结果你一拦我,他就想起来嘴里还有毒药,到底也死了吧?早知道我就该一直砸下去。”
“算了算了,人都死了。”秦锋叹了口气,这时候柳先生和何秋澄也走了过来,他们也遭遇到了刺客,不过柳先生和何秋澄的功夫也不白给,唯一令人遗憾的结果就是,十二名刺客无一活口。
“看来此行还真是凶险重重啊。”
秦锋面色凝重的看着地上尸体:“我才出京三天,刺客们已经追过来了,当日知道我带天子剑下江南的臣子并不多,这其中必然有一个是和江苏官员勾结的,呵呵,都是国之重臣,竟然上下勾结到如此地步,难怪皇兄如此震怒,下定决心严查到底,若大周朝都是这样的官员,便是再富强,恐怕早晚也要被这些蠹虫给败光。”
这话没错。洛槿初心里很同意,齐云能有这种决心,她很欣慰,自己穿越的这个朝代还不错,最起码齐云是个明君,只要有明君,就不怕没有贤臣,事实上,大周朝的官场还不算很糜烂,但是糜烂的地方,也的确是触目惊心。
秦锋命御林军将刺客的尸体处理掉,又派了一个人去给蒋如云报信,让他千万当心。这一番折腾后,天就亮了,可怜洛槿初白白浪费了大半夜好时光,现在困得直打呵欠也睡不成了。
☆、第一百零三章
来到运河边;洛槿初的眼睛便盯在船夫的手上脸上,看的秦锋奇怪无比,要不是这些船夫都满脸褶子,明显是五十开外的人,说不准他都要吃醋了。
白玉也发现了这个师姐的目光很奇怪;想到师父和自己说的;师姐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子,要他有事没事儿多请教;于是他就虚心求教道:“师姐,你为什么老盯着船夫们看?”
“小白从前唱戏;也算是跑江湖的,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我盯着船夫看;是要看他们有没有异常,如果有人要暗算咱们,换了船夫,那他们的手和脸没有经过风吹日晒,肯定会和真正的船夫不一样。”
洛槿初得意的回答,却不料小白不但没拿佩服的眼光看她,反而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她:与众不同吗?唔,师姐还真是与众不同,这种情况亏她怎么想出来的。
旁边的秦锋和何秋澄也都忍不住笑起来,秦锋摇头道:“行了,你别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以为那些人的脑子都和你一样简单?派出那样的人来扮船夫,不擎等着让我们收拾吗?”
这一说,小白和柳先生也笑起来,洛槿初泪流满面的在心底哀嚎:呜呜呜,武侠小说不靠谱,误人子弟啊……
顺着运河南下,就十分快捷了,船行十分顺利,只是那渔夫一听说他们是要去姑苏城,便说什么也不肯去,看来苏州瘟疫的事情就连这些船夫也听说了。
秦锋不由得大怒,那个昨晚过来联系的御林军更是觉得脸上无光,这船夫临时反悔,明显是在世子爷面前往自己的脸上呼巴掌啊,因此他一步蹿出去,大吼道:“昨晚就说了要去姑苏,你那时候怎么不说你不肯去?”
老船夫不肯出声,柳先生叹气道:“罢了罢了,他们就是想揽这个生意呢。到了船上,自然是他们说了算,我们也不用非要先进城,先从周边村镇落脚,看一看这疫情到底到什么程度了才好。”
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倒是老船夫听他们说到疫情,敢情这也是懂行的人,因便滔滔不绝起来,叹气道:“今年这天气也怪了,你说什么地方有瘟疫,也不该江南有啊,两场大雨一下,冲也冲走了。偏偏今年真邪门儿,姑苏城啊,这么些日子就下了几场小雨,大部分时候都是艳阳高照,唉!可不是瘟疫就泛滥起来了呢?百姓们都说,是那个刘大人贪赃枉法太过厉害,得罪了天上神明,才降下灾来。”
“这可是胡说,真有神明降灾,烧了那个刘大人的房子就是,做什么让无辜百姓跟着遭殃?”洛槿初哼了一声,虽然口气很冲,但那船夫见是个女孩儿,又是替百姓们说话,自然不会较真,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摇摇头就不再说了。
因为船不到姑苏城,所以傍晚时分,在距离苏州城外三百里的码头上,秦锋等人就下了船,进到城中,总算这里还没被瘟疫波及,但是城门口已经有人严防死守,不许从南边过来的人入城了。
几个人找到一家客栈住下,洛槿初实在困得不行,便对秦锋道:“你和何大哥师父他们去吃饭吧,不用管我,白天吃了点点心,这会儿不饿,一定要睡一觉才成。”
秦锋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容,不由得有些心疼,又不好意思出口,只得摇头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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