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这时已经将烛火重新点燃,淡淡道:“别罗嗦了,你来到底有什么事?你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好,怎么不好?成天喝酒吃肉,活得不知多滋润呢。”烛光亮起,洛槿初这才发现站在屋中的少年竟是白日里那个年轻的道士,惊讶之后不由得心头火起,心想这小子懂不懂礼貌啊?人家这是夫妻的房间,他就这么大喇喇闯进来,连个门都不敲,喔,是在窗外,那你好歹也敲敲窗啊。
“你来有什么事?”
秦锋却似乎不太在乎这件事,坐下淡然道:“你这次来找我做什么?可是奉了你师父之命?”
“嗯。”少年点点头,淡然道:“师父让我和你说一声,你自安心去边疆就好,他帮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至于雁城这些虾米,有他老人家收拾,不用你在这里耽搁,绝杀阵随时会布好,到那时,也容不得大周儿郎做缩头乌龟,秦锋,这一战,可就全看你的了。”
秦锋点点头,叹气道:“只可惜,他老人家发现你师弟的时间也太晚了,不然倒能做我一个好帮手。”
“嗯,那小子终究还是嫩了些,不过若是需要,他也会帮忙。”少年说完,又扭头看了眼洛槿初,面上终于露出笑容,轻声道:“和嫂子初见,便得罪了,小弟借花献佛,将师父给您的礼物奉上,嫂子大人大量,就原谅小弟吧。”
少年说完,将背上那个鼓囊囊的包袱卸下,然后又冲秦锋抱了抱拳,沉声道:“我今夜就要赶去雁落关,咱们战场上见。”说完也不等秦锋说话,便翻窗而出。
“这么多年,还是一样的毛病。”秦锋摇摇头,走过去关上了窗子,一回头,便见洛槿初眼神晶亮,轻声道:“你和他是旧识?他究竟是谁?”
“难道到现在,你还猜不出他的身份吗?”秦锋微笑,一边走到桌旁,将那黑包袱打开,只见里面大大小小一堆盒子,足有数十个之多,随手打开一只,里面竟是一根将近尺许长的人参。
“是不是……国师的弟子?”洛槿初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只是秦锋不说出答案,她还有些不敢确定。
“咦?真的猜出来了?”听到洛槿初的答案,秦锋也吃惊不小,转回头看着妻子:“你怎么猜出来的?”
“嗯,因为是道士啊,然后你和他又认识,还不断问他师父,而且他还说其他事情都搞定了,让你尽快去边关,又说绝杀阵会参加,综合这些资料,就算不能肯定,但也要往国师那方面想一想吧?”
洛槿初说到这里,也下了床,来到秦锋面前随便看了看那些药材,不由得也惊讶了,失声道:“我的天,这么多极品的药材?这……这这这……该不会是国师去药林里偷出来的吧?”
秦锋额头上当即就下了一排黑线,哭笑不得的看着妻子:“你胡说什么呢?国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柳先生还不追杀他到天涯海角?”说完想了想,方又对洛槿初道:“怎么?这些药都是十分难得的吗?”
“废话。”洛槿初打开一个盒子:“你看看这天麻,就算在药林中,也算是上好的了,更不用提你刚刚手里那根人参,最起码是八百年以上的。”
一边说着,夫妻两个已经将盒子各自打开看了一遍,发现这里大多数都是人参,秦锋不由擦了一下头上冷汗,喃喃道:“怎么回事?国师这些年难道一直在东北挖人参?”
“不是。”洛槿初的思路却是清晰起来,轻轻将盒子在桌上敲了敲,她喃喃道:“国师这些人参恐怕都是为这次战争准备的,止血消炎类的中药倒不用特地寻找和收购,说起来多是普通药材,只是用量需求很大罢了。他也没有精力在这方面专心,而这些人参就不同了,做成参片,可以有大一批呢,关键时候用来给士兵们吊命,也许坚持过那一刻,便能救一条性命,说起来,这个作用倒是和涕零果有些相似,只是不如涕零果的药效那么强大。”
这道理也十分浅显,秦锋也懂了。于是夫妻两个将药材收拾起来,重新上床躺下,洛槿初便道:“都快要四更了,还睡什么?秦锋,你是打算听国师的话,今天就奔赴雁落关吗?”
秦锋点头,沉声道:“国师二十年来虽如闲云野鹤一般云游四海,然而他在朝野中的声望无人能比。如今看来,他老人家这么多年虽不在朝堂,但这几年的功夫也都是在这边城中,只怕雁落关和这雁城的形势以及我需要的东西,他手里都有,所以小于才会过来给我送信,让我不要管这里,尽快动身去雁落关。”
“就是说,雁落关那里,是必须要动的,国师生怕你再耽搁,会夜长梦多,所以期望你能够速战速决,而他手里握有那些贪赃枉法的将领的证据,因此这方面就不用你费心从雁城这里打开缺口了,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且不止如此,我想,等我到了雁落关后,国师也会亲自出现,收拾雁城这一摊,然后去边关和我汇合,如此一来,凭他的地位和威望,肃清边军就更是十拿九稳了。”秦锋说到这里,眼中不由得露出神往之色,喃喃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然而在需要的时候,又能够不遗余力的再度挺身而出,有国师这样的人物,实在是我大周之福。”
洛槿初也同意秦锋的话,但她还是不明白:“照你这么说,国师应该很早就在这附近观察边军的作为了,甚至说,他这二十年来恐怕都没怎么离开过这随时可能发生变故的边关,既如此,为什么他不趁着边军还没有糜烂到家的时候,把这些事情向朝廷反应呢?为什么要等到现在,边军都烂成这样了,才要你来收拾烂摊子,还要面对来势汹汹的鞑子?他不会把你当成是三头六臂的哪吒吧?”
“这怪不得国师,实在是二十年前那一场大战,对大周的影响太大了,军队这里经受了最严酷的打击,朝廷只能安抚,而先皇……唔,是一个仁义之君,所以……直到新皇登基,国师应该是注意到皇上对边军在慢慢渗透和改革,所以也就静观其变,却不料鞑子忽然倾巢而出,军队这里,再没时间让皇上安稳的改革,所以国师如今也只有配合我兵行险招。”
秦锋这番话前面有些吞吐,不过洛槿初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什么先皇是仁义之君,其实就是个魄力不足的皇帝吧,又或者是害怕军方这里控制不了,所以对边军放任自流,国师恰是看穿了先皇的性子,知道他不可能有大作为,所以一直小心蛰伏着,不肯打草惊蛇,直到今天,实在是不惊不行了,这么说来,这个神秘国师手中掌握的证据肯定不会少,等秦锋到了雁落关之后,大概只需要动手抓人就好,啧啧,太拉仇恨了这。
此时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夫妻两个也知道睡不成了,不过因为那个小于带来的消息,所以两人也没有什么睡意,索性依偎在一起聊天,话题自然是围绕着这神秘的国师,聊着聊着,洛槿初又想起让她不爽的事,嘟囔道:“国师就算再怎么放浪形骸,也该教一下徒弟不能随便闯人家房间吧?何况我还是女眷呢。”
“哟,娘子大人向来是以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出众,怎么这会儿也小家子气的斤斤计较起来?”
却听秦锋戏谑笑了一声,洛槿初瞪他一眼,咬牙道:“这怎么是小家子气?他怎么说也是男人,这点礼数都不懂?”
“其实,小于是个……阉人。”秦锋见她真是有点恼怒,也知道洛槿初并非是女人般小肚鸡肠,只是这小于如此不懂规矩,倒像是故意不尊重她似得。或许是对这封建社会的男权主义格外抵触,所以洛槿初很在意这份尊重,于是秦锋也不得不说出真相。
“什么?”果然,洛槿初惊讶了,却听秦锋淡淡道:“他是五岁时就被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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