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洛槿初不解看着哥哥,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呢。不过看洛唯的表情,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因此便点点头,于是香草和月儿会意,自出去在廊下守着。
这里洛唯便拿出一封信递给洛槿初,一边小声笑道:“猜猜是谁的?”
“不会是你的吧?”洛槿初白了哥哥一眼,低头去看,封面上只有四个字“六姑娘启”,那字迹十分熟悉,竟然是秦锋的。
“他怎么会……让你给我传信?”洛槿初的心猛然一跳,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洛唯:秦锋疯了吗?这是私相授受,让人知道,怎么也要挨一顿训斥的。再说了,他昨晚才来见过自己,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今天一大早又让洛唯送信过来?这家伙什么时候这般没分寸了。
洛唯见妹妹震惊,连忙摇手小声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妹妹,我原本也不想传这封信的,然而世子脸色十分郑重,说信中有重要事情和妹妹说,我却也没办法推辞,只好做只大雁了。须知我也是冒着险呢,让人发现,我罪过比你还大。”
洛槿初皱眉道:“究竟搞什么,神神叨叨的。”一边说着,就抽出了信纸,旁边洛唯心中好奇到了极点,却也不好意思去偷看,只好拿茶杯慢慢啜着。
却见妹妹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变成了铁青,洛唯吓得茶也不敢喝了,只惴惴看着对面的洛槿初,舔了舔嘴唇,他刚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就见妹妹猛然将信纸往桌上一拍,站起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样的啊秦锋,你还真是不负我所望,等着,给我等着……”
眼前这个还是自己那乖巧可爱柔弱的妹妹吗?洛唯震惊看着濒临暴走的洛槿初,一把拉住她袖子,惊慌道:“妹妹,怎么了?有什么事且慢慢商量,千万莫要冲动啊。”
“哥哥你根本不知道,秦锋那混蛋……”
洛槿初甩开洛唯的手,气急低声的吼,话到一半,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将余下的话吞了回去,深吸了几口气,让情绪尽量恢复平静,才淡淡道:“是我冒失了,哥哥不用放在心上,没事儿,秦锋这厮可恶,在信里竟敢轻视我,哼!”一边说着,就将信团成一团,紧握在手里,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她手里握着的不是纸团,而是秦锋的脑袋。
洛唯看着洛槿初那个揉来搓去的动作,只看的冷汗直流,呐呐道:“妹妹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或者,给秦世子回封信?唔,是了,他今天早上来找我的时候说,这几天要去京郊皇家猎场练兵,只怕要过半个月才能回来,猎场守卫森严,大概不好混进去,妹妹有话,也等半个月后再说吧。”
“什么?去京郊猎场?”洛槿初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她现在就恨不得冲到秦锋面前,把这纸团砸在对方脸上,然后揪着那厮的耳朵好好儿抖一抖未来河东狮的威风,用当头棒喝让那混蛋醍醐灌顶如梦初醒,把一切狗血苦情戏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却没料到那厮竟然逃得如此之快,敢情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手很差劲儿吗?洛槿初狠狠喘了几口气,才把怒火压下,平静道:“既如此,无妨,那就等半个月后再说吧。”
洛唯担忧的看着妹妹,有心要问问那信里究竟说了些什么,却也知道这话是不好出口的,即使他的本意是关心,然而他终究是兄长,非礼勿言啊。
“哥哥放心,有什么事我自会处置,你不用为我担忧。”洛槿初看出洛唯的担心,抬起头微微一笑:“好了,你去忙吧,我刚刚还和香草说,也要去药园子里看看呢。”
洛唯点点头,答应着去了,这里洛槿初展平了那封信,又逐字逐句看了一遍,确定秦锋确实是化身为圣父,以“不愿违逆姑娘本心”为借口,要让这门亲事不了了之。她越看越气,不由得一脚狠狠踢上门框,恨恨道:“秦锋,你好样儿的,有种,哼!招惹了我就想转身退开,做苦情男主角,从此后要么在天涯默默垂泪要么念着我的名字战死沙场,啊呸!谁允许你这腹黑狼变成白莲花绵羊的?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不对,连窗都没有。”
不说六姑娘此刻七窍冒烟,坐在屋里正在心中回忆宅斗文中惩罚“渣男”的一百零八种方法。只说洛唯,从屋里匆匆走出来,见香草和月儿正在门口与秦氏房里的小丫头明月嘀嘀咕咕的,看见他来,几个人就住了口。洛唯只依稀听见“不敢……知道……瞒不住”几个字,便没再听清楚其他的。
几个小丫头向他行礼,洛唯一皱眉,便冷冷道:“你们三个说什么不敢?又说什么瞒不住?可是做下什么好事要瞒骗六妹妹么?我可告诉你们,她这会儿心情不好,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掂量着,莫要惹恼了她,不然到时候可没人救你们。”
香草月儿愣了一下,明月便笑嘻嘻道:“不关六姑娘的事,是奶奶娘家那位刚刚订了亲的表姑娘……”一语未完,已经被香草碰了一下,明月这才反应过来,忙笑道:“少爷放宽心,奴婢就是向天借两个胆子,也万万不敢瞒骗六姑娘的。”
如果是平日里,洛唯这会儿就走了,女儿家的闲言碎语他男人去凑什么热闹?只要不是下人们存了欺瞒主子的心,何必去在乎?然而听到那“娘家刚刚订了亲的表姑娘。”他却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惊讶问道:“是……是三奶奶娘家那位定亲的表姑娘?是秦姑娘?”
“是啊爷,就是温都候府那位身份高贵的表姑娘。”明月笑吟吟说完,才觉得自己这种看热闹的态度似乎不对,那可是主子的娘家侄女儿,她不为之痛心,反而还八卦,这态度也太不端正了,让奶奶知道,能有自己好果子吃吗?
只是也不怪她想笑,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原来温都候府里那位姑娘是一只母老虎,知道事情经过的谁不笑啊?确实有趣儿嘛。
明月在心里替自己辩白着,忽听洛唯沉声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且说给我听。”说完却见明月连连摇手道:“少爷,您饶了奴婢吧,这样事儿奴婢可不敢说给您听,我们姐妹里私下闲话也就罢了,说给您听,这……芳姨娘知道,要打死奴婢的。”
洛唯听她这么说,心中越发紧张,有心逼问,又觉着何必难为一个小丫头,因对香草月儿匆匆说了句:“你们姑娘心情不好,小心服侍着。”便匆匆离去。
一路出了二门,恰好碰上洛善和宫羽,看见他,洛善便叫道:“三弟往哪里去?”
洛善停了脚步,笑道:“没什么,准备出去逛逛,大哥怎么与表弟凑在一处?”
洛善笑道:“嗯,我们也是在门口遇到的。是了,三婶知不知道她娘家那位侄女儿闹出的大笑话?如今只怕成了满京城的笑柄呢。”
听洛善这样说,洛唯的心更是忍不住往下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大哥哥也这样说?刚刚明月和六妹妹两个小丫头就在那里嘀嘀咕咕,我问了,又说不能说给我听。”
宫羽笑道:“她们自然不敢说给你听。说起来,也不全赖那位表姑娘,实在是那位荣公子……唉!”
洛唯就觉着心里猛然一翻个儿,连忙道:“荣公子怎么了?他不是和秦姑娘订了亲么?”
宫羽苦笑道:“是啊,订了亲。只是男人……三表哥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那荣公子虽然是方正,难免也要和三两朋友应酬,青楼瓦舍,偶尔有逢场作戏之举,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只不过他不该为那风铃儿动了心,竟起了要为对方赎身的念头。”
洛唯冷哼一声道:“这便是方正君子?行的是什么勾当?妻子尚未进门,倒是对一个青楼花魁动了心。”
话音落,却听洛善笑道:“三弟何必义愤填膺?这算什么?风铃儿名动京城,又是个清倌儿,才艺色俱佳,京城不知多少公子贵族趋之若鹜,她从来不屑一顾,如今能对荣公子青眼有加,似这样的倾国红颜,那自是要赎身回家中,虽不能做正房,然而做个妾侍,每夜读书间红袖添香,也不失为一桩风雅至极的事,京城不知多少人羡慕荣公子呢。”
洛唯只觉着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腾而起,冷冷问:“果然是佳话,只是这样做,又将秦姑娘置于何地?那荣公子就不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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