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心腹丫头齐齐答应一声,眼中却有些惊疑不定的神色,她们在公主身边的地位并不比罗嬷嬷低,也十分得公主信任,却不知是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能让公主连她们都不许听,只告诉罗嬷嬷一个人。
洛槿初下意识的就跟着丫头们向外走,却听公主讶然道:“儿媳你跟着出去做什么?我是让丫头们出去。”
洛槿初这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儿媳听母亲说你们,所以也跟着……”不等说完,便见公主摇头道:“你啊你啊,你的身份是和丫头们一样的吗?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所以说,古代的等级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像是公主这样慈爱的人,此时也可以将这种话毫不留情的说出来,一点儿也不考虑是不是会伤害丫头们的自尊心。
洛槿初心里很是佩服自己,都这个时候儿了,这心里乱七八糟的都在想些什么啊?公主这明明就是有要事交代的样子,还不赶紧竖起耳朵好好听?
“我知道,你对岳姨娘,一向都是有成见的,你只想着有她在,驸马对我总是要薄待一些。”却听公主叹了口气,来到岳姨娘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好半晌才幽幽开口。
“老奴不敢。”这种时候,罗嬷嬷自然也是要说说场面话的,确实是场面话,最起码洛槿初就知道她对岳姨娘的怨念就差化成实质了,那真的是非常强烈的。
公主看来也很明白,但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和罗嬷嬷较真,只是咳了一声,方又沉声道:“可是你怎么不想一想?以我的性子,即便再委屈隐忍,我会对一个妾侍隐忍到这个地步吗?这些年驸马对岳姨娘很好,但是你自己说,那到了放在心尖上的地步吗?驸马对我又是如何,难道你不清楚?”
罗嬷嬷默然不语,洛槿初却是在一愣过后,忽然明白过来,心中不由得立刻充满了激动:哦耶!要真相大白了真相大白了,终于可以知道岳姨娘的真实来历了,虽然已经知道她肯定是和赵英有关系,但这其中有什么千丝万缕的经过,她可是猜不出来,这些天也憋得够呛。
罗嬷嬷又不是傻子,此时也听出了公主话中含义,不由惊讶的连尊卑都忘记了,竟抬头直视着公主,喃喃道:“莫非……莫非岳姨娘……”
“是的,岳姨娘根本不是驸马的女人,她嫁进府中二十年,却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
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罗嬷嬷当场就木了。洛槿初站在一旁,虽然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却也激动地忍不住直打哆嗦,暗道公主啊,我的婆婆啊,您这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看把罗嬷嬷给吓得。
“这个秘密,原本世上只有我和驸马知道,今日是不得已,又让你们两个知道。不过还好,总算也不似当初那般形势严峻了。只是你们也不许外传,不然的话,总归是大麻烦,明白吗?”
罗嬷嬷和洛槿初怎么可能不明白,齐齐答应下来。这里公主便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幽幽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二十年了,锋儿都长这么大,也能担负那么重要的责任了。赵公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他赵将军了,他也终于可以回来,却不知,还能不能见红颜最后一面。”说到最后一句话,却是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时候儿洛槿初真想给公主下个保证,可是她不敢啊,别说是岳姨娘这种情况,就是一个伤风感冒,你也不能轻易就拍胸脯说肯定没事儿啊,万一转成肺炎呢?在现代那样的医疗条件下,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肺炎而死,何况是这古代?
好在公主只是感慨了一会儿,便止了泪,叹息道:“当年,赵将军乃是定国公府的庶子,只是他痛恨家族的奢靡颓废风气,加上母亲早逝,他也看够了府中人捧高踩低的嘴脸,便想出来自立门户。驸马和他偶然相识,有感于他的志气,两人逐渐的便相交莫逆起来。有一次赵将军不知因何事去了一趟江南,回来便和驸马说他有了一个倾心相爱的女子,要娶她为妻。驸马听说那女子只是秦淮画舫上一名歌妓,便劝他打消念头,这样女子配国公府的人,哪怕只是庶子,也万万不可能做正妻,然而赵将军竟是痴情不改,他本就要自立门户的,于是索性和定国公将此事摊开来说,结果就被逐出家门。”
洛槿初忍不住便“啊”的惊叫了一声,她是知道古代这婚姻制度完全由父母专横包分配的,但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到这种残酷。外祖父和那定国公一比,简直都是老好人了。
罗嬷嬷却没有惊讶,在她想来,赵英如此任性,又只是个庶子,定国公将他驱逐出去也算正常,虽然显得那老头儿确实狠心。
接着就听公主道:“现在想来,若是当真再等几日,定国公发狠将他从族谱中除名,倒还能因祸得福,可偏偏造化弄人,他离开了家,却仍然逃不过被连累的命运。”
“哦,难道说,不久之后,定国公就获罪了?”
洛槿初想起之前秦锋和自己说过的定国公犯罪的事儿,立刻便猜了出来,果然,就见公主点头道:“何止不久之后?记得那是三天后,就有人向皇上献了定国公在此前战役中通敌的证据,皇帝大怒,将定国公府查抄了,定国公定了一个斩立决,其他人也没逃过去,男人一律发配为奴,女人们则都充进教坊司,堂堂一个显赫贵族,却是转眼间便烟消云散。”
洛槿初和罗嬷嬷此时都有些明白了,却听公主又叹息道:“赵将军离了家,却没逃过这一劫,那时驸马也是刚刚与我成婚,这才以驸马的身份,偷偷去见了赵将军一面。赵将军托付驸马为他寻到红颜,护她一世平安周全,两人方洒泪而别。”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话音落;便听罗嬷嬷感叹了一句道:“驸马向来是一诺千金,更何况这还是至交好友的重托,只是……若要护岳姨娘一生平安;以驸马的本事;怎么还护不住?也用不着定要将她纳为妾室吧?”
公主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只是当日秦淮岳红颜艳绝天下;引得多少人争相涌去,只为见她一面。红颜为保清白;亦是苦苦周旋。等驸马赶到的时候;她却惹了一位连驸马都觉棘手的大人物。”
“是谁?”
罗嬷嬷和洛槿初异口同声地问;却见公主面上露出不屑神色;冷哼一声道:“当日馨妃宠冠后宫,她的家人仗着她得皇帝宠爱,更是横行无忌,尤其她那个弟弟,简直就是色中……也幸亏驸马到的时候,他也是刚到秦淮没两天,不然红颜哪里还能保得清白?可是驸马虽然到了,他若真是铁了心就要把红颜纳去,驸马却也不好和他翻脸,无奈之下,这才谎称红颜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此事公主皇帝尽皆知晓。如此方几经周折,将红颜纳进府中为妾,替赵将军保住了他这个红颜知己。”
“原来如此啊。”洛槿初和罗嬷嬷都是恍然大悟,洛槿初更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公主,小声道:“驸马谎称公主早就知晓,是因为驸马明白公主会帮他,这儿媳是知道的。只是皇上,这……这若是问到了皇上面前,不是一下子就拆穿了吗?驸马怎么敢扯了先皇那张老虎皮……”不等说完,忽然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嘴巴,尴尬笑道:“那个……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吐露出来了,那个……娘,儿媳没有对先皇不敬的意思啊。”
“你啊你啊……”看得出来,公主对这个儿媳妇也实在是无奈了,摇摇头,她的面上露出一丝骄傲笑容,轻声道:“馨妃宠冠后宫是没错,只是,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疼爱我,又怎是一个嫔妃所能相比?”
这一下洛槿初便明白了,点头大声道:“啊,我知道了,定然是公主去求了皇帝,皇帝才会答应公主,驸马才可以把岳姨娘接进门来,对不对?”
公主笑道:“恰是如此,说起来,父皇对我,当真是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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