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过去,严安之才想起反思来,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劲:这些盗墓贼刚开始挖墓,天子怎么会知道的呢?难道皇上身边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宫里的使者出现得那么突然,消失得也很蹊跷。这究竟怎么回事呢?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县里,他便叫手下把那些盗贼一个一个地押出来,单独提审。审问了一阵,终于问出点眉目来了。
盗墓贼说:
&ldo;刚打开墓道,就觉得里面有些异样。心里是七上八下,跳个不停。预感到这一次可能会行迹败露。可是,既然已经挖到这个程度了,总不能就这么退出去。再说,从墓葬的形制来看,他们就知道,这可是个大活儿,挖完之后,可能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到那个时候,再金盆洗手也不迟。于是就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rdo;
&ldo;打开第一道墓门之后,就见到迎面有随葬的使者数人,身着黄衣,胯下骑马,雕刻得栩栩如生。其中的一个明器使者,手持马鞭,头巾飞扬,好像是在路上奔驰的样子,衣襟上汗水涔涔,冷眼看去,就连眉目,似乎也在不断地眨动。盗墓的非常重视第六感,见此情景,心知必败,果然,为官兵所捉……&rdo;
听了盗墓贼的供述,严安之想了想,觉得这些人说的使者,状貌简直同此前到他的衙署宣诏的使者毫无二致:
这么说来,那两个风尘仆仆的使者,就是墓葬里的明器!
出《逸史》
95夜归
再走过几户人家,就是自己家的宅子了。夜归的人心想。
这次出门的时间太长,在外面耽搁了好几个月,总算回来了。
久违了,摇曳的灯火,喷香的饭菜,冒着热气的洗澡水,柔软的床榻,还有灯下妻子那动人的笑脸。久违了!
走到自己家的院门外,发现院子里是黑的,房间里也没有透出一点灯光。也许,妻子已经睡下了。难道邻居没把信捎到,没告诉她,这两天自己就到家?
不想惊动屋子里的人,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走到他同妻子住的卧房前面,伸出手来,试探着推了推。‐‐门无声地开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在心里轻轻责怪着:也不怕有贼人进来!
屋子里面很静很静,静得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他略停了停,还是走了进去,房门在身后关上,冷冷的月光被挡在外面,无尽的黑暗汹涌着扑过来,将他裹挟在里面。
屋子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努力从自己的记忆中搜寻着这种味道,同时,还耸起鼻子闻了闻:嗯?好像是血腥味。
血!他的心脏猛地一沉,妻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平时家里杀鸡宰羊,她都躲得远远的,哪里来的血腥味呢?
他颤抖着双手,划着了火镰子,黑暗从眼前褪去。床上的帘子低低地垂着,一块织锦的被角露在外面。他一步一步地挨过去,掀起了帘子。
雪白的床铺上,躺着一具无头女尸!墙壁和被褥上,到处都是斑斑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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