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背后就是床,即便摔上去也不会出什么事,但莫君弈关心则乱,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想去拉他,奈何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下场自然是两人一起摔到了床上。
就在莫君弈要砸在苏星桐身上的前一秒,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支在了苏星桐头侧的床上,这才止住了身体的继续倾倒。
然而事情便从此时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了。
炙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苏星桐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微微睁大了双眼,整个人僵在莫君弈的身下,动也不敢动。他那双细边眼镜因为刚刚的剧烈动作滑了下去,此时正很巧地挂在睡衣上。
真丝睡衣那块本就不小的领口因此被扯的更大了,原本若隐若现的白皙锁骨此时一下子暴露出了一大片,在书房中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莹润。
两人好似被同时按下了休止符,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冬日里凛冽的风声被隔绝在了窗外,屋内十分安静,只能听见两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暧昧异常地回荡着。
莫君弈支在床上,垂眸中目光逐渐暗了下去,他就那么安静却危险地看着身下人,宛如一只充满耐心的狩猎者。
苏星桐被他看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说不清的绯红,于此同时,他的心脏跳动的好似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恍惚中苏星桐几乎以为屋内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呼吸声。
时间过了似乎有一万年那么久,又似乎只过去了几秒,莫君弈突然动了——苏星桐原本激动无比的心跳立马不跳了,他陡然睁大了眼,心中带着慌张、不可思议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隐秘的期待。
然而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差不到一厘米的时候,莫君弈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却响了。
两人好似被人从梦中唤醒了一般,当即便回过了神。
下一秒莫君弈微微抬起了上半身,苏星桐慌里慌张地从他的臂弯中坐了起来,随即用手背微微遮住泛红的脸颊,逃也似的跑出了书房,甚至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拿。
看着略泛褶皱的床单上被人遗漏下来的眼镜,莫君弈的眼神并未恢复往日的清明,反而更加复杂幽深起来。
手机铃声还在耳边不断地回响,莫君弈抬手拿起来,只见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陆恒羽”三个字。
陆恒羽的亲爹,莫君弈的亲大伯曾经这么评价他这个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你迟早有一天要被人收拾!”
事实证明这个评价非常精准,倘若此刻陆恒羽在莫君弈面前,恐怕要被他这个名义上的亲哥拽着来一场不那么亲的暴打。
莫君弈接起电话的后语气堪称克制,但其中的冷意还是溢于言表:“什么事。”
“哥,景含哥哥让我问你……”话说到一半,陆恒羽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嗯……你怎么了?跟嫂子吵架了?”
莫君弈淡淡道:“没有,有什么事赶紧说。”
陆恒羽的语气随之变得小心起来:“就是那个……凶手找到了没有啊?”
“已经找到了,让黎景含不用担心。”莫君弈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什么事?”
听着这句明显赶客的话,陆恒羽突然灵光一闪,自作聪明地以己度人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和嫂子继续忙,我就不打扰了,祝您二位新年快乐啊!”
言罢没等莫君弈开口骂他,他便非常识相地把电话给挂了。
过了大概三秒莫君弈才意识到这小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时间气消了一半,心下却又生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放下手机,扭头将苏星桐不小心掉在床上的眼镜和忘记拿走的笔记本放在了一起,起身走出了书房。
路过客房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一眼。
屋门禁闭,内里没有任何动静,里面的人好似已经睡着了。
方才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但唯独两个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有些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之间便只能粉饰太平,再没有办法堂而皇之地坦荡到底了。
第二天一早,莫君弈起来的时候发现苏星桐已经走了,但是他带来的东西都还在,餐桌上放着热好的菜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公司有事,我过去一趟,案件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空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莫君弈看过之后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他只是将那张纸条叠好放到了口袋里。
除了这几天外,莫君弈一直都是一个人吃早饭,但古人诚不欺我,“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莫君弈头一次感觉一个人的餐桌似乎有些清冷,于是他吃着吃着便打开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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