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权用衣服将温逢晚裹起来,漆黑的眼瞳中满是戾气,“他碰你哪了?”
温逢晚像被人抽空了力气,无力地往下倒,谢权抱住她,攥成拳的手松开,因为自责、内疚,不敢去碰她。
张开的手在空中听了许久,最后缓慢落在女人的发顶上,“别怕,我在。”
温寒声闻声赶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顾况,又看向被谢权抱在怀里的人。
一向斯文温和的男人再一次被同一个人挑起了怒火。
温逢晚恢复了点力气,靠着谢权站直身,“哥,你别动他。”
如果再来一次,温寒声可能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上了。
谢权回头看了眼卫生间外面的服务员和安保,“你们先出去。”
一行人不太放心地退出去几步,卫生间的门被砰然关上。
顾况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有血流到他的眼睛里,格外骇人。
谢权上前两步,拎住顾况的衣领,又将人放倒在地,皮鞋坚硬的鞋尖踩着他的手,力道越来越重,顾况哀嚎出声。
谢权俯身,额前的碎发遮住他戾气深重的眼。
他摁着顾况的头,声音像夹杂着冰渣,“谁给你的胆子?”
顾况咧嘴大笑起来,“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把人上了。”
污言秽语彻底将谢权惹怒,他拉起顾况的头发将额头往地面上一磕,又拽着头发把人拉起来,狠硬的一拳招呼在顾况的脸上。
顾况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
温逢晚用很轻的力道拉了拉谢权的衣摆,“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
门外的安保也不放心,敲门道:“温先生,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事儿了,恐怕瞒不住了。”
温寒声按了按发胀的眉心,“我去出稳一下场。”
谢权拽住顾况头发的手松开,顾况软趴趴瘫在了地上。温逢晚拉着他的衣摆,仰起头看他,“他也没讨到好,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谢权薄唇翕动,漆黑的眼睛中情绪纷杂,“不好,妆都花了。”
温逢晚拉住他出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示意他洗手。
谢权很乖的伸出手,挤了点洗手液,将抓过顾况头发的手洗得干干净净。
温逢晚在一旁整理妆容,好在随身携带了粉饼,手臂上被掐出来的红痕可以被遮掉。
她边处理身上的痕迹,边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顾况确实不是双相障碍,而是性瘾,”
谢权低声“嗯”了句。
温逢晚继续说:“但这种瘾并不类似双相障碍,病人在发病时意识清醒,而且很大程度上是主观意愿调控的。”
她越是云淡风轻,谢权就越是内疚。
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温逢晚所说的话上。
谢权垂眸看着她用粉饼将肩膀、胳膊上的痕迹一一遮盖,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对不起。”他用手指,很轻的,异常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她的肩膀,“没能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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