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扫不准扫!”我忙伸头嚷了:“扫了就弄脏了,全都留给我!”
院子里的仆役一愣,停在那里无所适从,一股冷风钻进后脖领里,我打了个颤缩回脑袋,慌忙跳下桌子要跑出门去。
“往哪儿去?!”身后一声断喝,吓得我要开门的手一顿,回身一看,爹爹手拿毛巾擦着脸,看了我说:“病刚好就不老实了?穿这么点就下床?!”
“嗯……”我转转眼珠:“去告诉下人不许扫雪,回来嘉儿就穿衣服。”
“先穿了衣服再出门!”爹爹没商量的说,走到木衣架旁取过棉外衣,吩咐道:“被窝里去!老实把床上的衣服都穿了,少穿一件你今天就不许出门!”
我又不冷!偷偷瞪他两眼,我三两下蹦上床,钻进还冒着热气的被窝,苦了脸看着床尾一堆衣服,夹袄背心加外面的绒大褂,全穿上我不成了球了?我还怎么出去打雪仗堆雪人玩啊……
“爹爹……”我撅了嘴嘟囔。
“今天不准出去打雪仗堆雪人!”爹爹头也不抬的说。
你是别人肚里的蛔虫啊?!我闷了头,不屈的又抗争:“以前下了雪,爷爷都许嘉儿出门玩的。”
“往年是往年,”爹爹穿好外衣走到床边,俯身看了我:“你病还没好呢,再受了寒怎么办?听话!”
“好了好了!”我忙不迭的反驳,原来是为这个啊,我一下翻身跪坐起来,拉过爹爹的手放在自己额上:“爹爹你试试嘛,嘉儿头都不烫了,病都好了!”
“不烫了?”爹爹手背在我额上摩挲两下,似笑非笑的问:“病都好了?”
“嗯嗯嗯!”我点头虫一样的眼冒红心看着他。
“那也不准!”爹爹一声裁决摔碎了我的心。
我气呼呼的拍了床板坐倒,爹爹一边收拾了身上一边絮絮不停:“就是没有一天老实的!学堂里不是快要开学了吗?!安稳待在屋里温书,想吃什么喝什么让下人传上来。不准跑出去疯野!”
&*%¥#@!我心里一阵怪声乌拉乌拉的鄙薄着他,再偷偷附带上一个鬼脸。男人到了更年期真是麻烦透顶!怪不得老男人都没人要,啰嗦琐碎又龟毛,还是像我这样保持童心才能人见人爱~~
“听见没有?!”老头子瞪眼回头怒喝,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透出一点二十来岁大男孩的朝气来……
“听~~见~~了~~”我拖了长腔应了,再在心里恶狠狠地翻上一个白眼。
爹爹反而扑哧一声笑了:“皮赖样子!下雪哪年没有几场?就这么等不得?!你好生听话,开了学学堂里面考默书若是能拿头魁,你想要什么都成。满意了吧?”
“真的都行?”我诧异的睁圆眼睛问。
爹爹回过身去不再理我:“好生待在屋里,爹出门了!”
“六叔!六叔!”我一边观望着院子里的动静,生怕爹爹在哪里安插了暗探,一边压低声音叫着院西侧银装素裹的大树下那个矫若游龙的身影:“六叔~~~~啊呃,咳咳咳!!咳咳!”一个花腔男高音没把握好,冷风一溜缝钻进嗓子眼里,噎的我连咳两三声,眼泪都呛出来了。
好容易揉了眼睛直起身,六叔硕大的脸庞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疑惑的瞪眼看着我问:“嘉儿,你怎么了?”
“啊呀呀!!”我吓得七魂飞了六魄,一下跌坐在桌子上,这孩子是幽灵吗?!来去无踪的,吓坏我老人家了……惊魂未定的拍了胸口,我喘气道:“六叔你不能吱一声啊?!”
六叔反是满脸无辜:“不是你喊我过来的吗?!嘉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有什么课业不明白?”
无语,你自己正经也不要把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无趣好不好?我撑直身子盘膝坐着,上下打量他一下,犹豫着从何处开口。
“呃……六叔,你知道爹爹去哪里了吗?”先问清楚大老虎的去向比较安全。
六叔说:“你爹有正经事要做,自然是去忙了,你小孩子家的问这么些干嘛?”
“你说啦!你不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我鼓了腮帮子气呼呼的嚷。
“好好好,告诉你也行,”六叔一脸敷衍小孩子的表情:“你爹去了府衙查上年的账簿,要很晚才会回来的,你有的是时间复习课业!”
哦,晚上才回来啊,那就行。我转而问:“那,六叔你今天有正经事要做吗?”
“正经事?”六叔仰头思索:“呃……要是帮娘去街上拿首饰不算正经事的话……,那我今天没有正经事做。怎么了嘉儿?”
那就是很闲了?我慌忙一把揪住六叔的衣领,满眼冒光的问:“六叔六叔,你喜欢堆雪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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