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甫的慌乱只有一瞬,随即冷静下来,道:“季将军连杀人都没力气了吧?”
察觉到身后有侍卫趁机靠近,他猛地抬起却寒刀指了过去。然而长袖之中,举刀的那只手却在细细颤抖。
“滚远点。”他冷冷道,继而转头看向段文甫,“起来。”
段中丞被他用剑横在脖子上,不敢不遵从,双手离开琴弦,站起身来。
虽然被威胁着,嘴上却不饶人:“你就算拿剑指着我也出不去的,不仅屋外有弓箭手,房顶上还有。以你如今的神智,能在箭矢没入你心口之前反应过来吗?”
季别云很想无视段文甫的声音,但也不能不承认,这人说的是对的。
他想要出去,恐怕九死一生。
不如趁现在还勉强有力气,先捅段文甫几刀,就算出不去也可以解解气。
他想到这里便动手了,却寒刀在手中一翻,刀刃便划过了段文甫心口。层层衣服都被割开一道长长的裂口,鲜血渐渐从里面浸了出来。
段中丞痛得神色都扭曲了,季别云没给这人喘息从机会,又竖着刀在那道伤口上划出个十字。
“痛吗?”他问道。
眼见着段文甫痛得说不出话,他右手稍一用力,刀尖便没入皮肉之中,传来细细密密的轻响。
一声惨叫几乎要把房顶都掀翻。
季别云停手,笑了笑,“这点伤就受不了了?”
刀尖浅浅刺进胸口,不会造成致命伤,只会造成痛意。他停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抽了出来,果不其然又听见了一声哀嚎。
他转头看向周围蠢蠢欲动的侍卫,扫过他们着急的神色,开口道:“原来就是这种怕死的货色,你们竟为这种人送死?”
“季别云……”段文甫几乎是从紧咬的牙关之中说出了他的名字,一股子恨意。
就在此时,一支箭矢从屋外飞来,季别云只来得及听见迅速逼近的风声,堪堪朝一边避开。
手臂上却还是一痛。那支箭擦过他皮肉,牢牢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就在他闪身躲避的瞬间,周围侍卫见机而上,用长剑将他紧紧围住。
五柄闪着寒光的利刃横在四周,离他脖子都只有一两寸的距离。
换作以往,季别云不会因为这五把剑而动摇心神。
可如今冷虞散在他体内的药效越来越重,他每一瞬都在提醒自己不要晕过去,然而就连身上伤口的疼痛也迟钝起来,不足以让他清醒。
他在想,要不一剑封喉算了。
将段文甫杀了,也算是一种报仇了吧?不考虑局势,不考虑以后的路,只活在当下。将仇人的喉咙割开不好吗?让血液溅在自己身上,洗刷他多年的冤屈与苦痛。
然而理智仍在反抗。
若是在这儿杀了段文甫,柳家以后再无希望翻案了。
剑刃紧紧贴在段文甫颈侧,已经有血丝冒了出来。季别云恨得手都在颤抖,一身杀意尽数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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