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还有许许多多的外人,若真说了出来又得灭口,到时候会让悬清寺血流成河。
正在此时,远处跑来了一位羽林军的人,急匆匆的像是有事要禀报。皇帝看见了,招招手将人叫到了跟前,“何事如此慌张?”
观尘紧绷着心弦,面前这人的脸上看不见一点喜色,有的全是惊惶与担忧,他的心也跟着一沉,不自觉握紧了佛珠。
“禀告陛下……”那人跪下战战兢兢道,“帝陵出事了。”
元徽帝差点没站稳,扶着门框迈出了门槛,怒道:“一口气说清楚!”
“是,今日帝陵在修筑过程中塌了一角,当时就掩埋了几十人,还没有救出来……”
观尘松开了手中紧握的佛珠,但心情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自万良傲造反,元徽帝便命人加快皇陵修筑进程,仿佛是害怕自己活不了多久,想要在死前将陵寝修完。但欲速则不达,短时间无法招募更多工匠,已有的工人只能夜以继日地劳作,一点点耗尽自己的力气,很难不出事。
皇帝回身看了看藏宝阁,如同在看着死去的先帝,口中喃喃道:“死人了……不祥,大不祥。”
观尘忍不住开口:“陛下,眼下救人要紧。皇陵坍塌也不宜继续修建,须得暂停,待排查出原因之后再继续。”
“暂停?发生了如此大不祥之事,可就更不能暂停了。”元徽帝猛然间看向他,却是朝着身后的人命令,“传旨过去,继续修,敢停下来就把人推进去当人牲。”
吴内侍忐忑问道:“那之前被掩埋的几十人……”
“别管,既然不小心死了,就当葬入皇陵了,这是他们之幸。”元徽帝眼底布着不太明显的血丝,整个人显得有些疯魔。
观尘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元徽帝的状况像极了先帝驾崩前的样子,混乱而暴戾,但少了先帝的悔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元徽帝终究还是有更为出色的地方,不会有悔意,便不会动摇。
他习惯性地带着悲悯的目光看过去,被元徽帝看见后,对方却笑了笑,走到他跟前。
“方才那人来禀告消息时,你似乎很紧张?在担心季遥?他毕竟是你带来宸京的。”
那日的圣旨一下来,观尘便明白元徽帝知晓了季别云身世,也猜到了这是季别云争取来的结果。
但他不想和明家父子谈论季别云,那是对少年的侮辱。
于是只答道:“战事之下,无人不担忧。”
“你知道那日朕宣季遥入宫,他对朕说了些什么吗?”元徽帝依旧坚持这个话题,“他说世间公道系在每个人的身上,无论是天潢贵胄还是贩夫走卒,你也认同吗?”
这的确像是季别云会说的话。
观尘不禁又想了想少年的模样,出征那一日,其实他一直看着对方。季别云似乎对他有愧意,但那种愧意更让他痛苦。
解不开的死结。
他收回思绪,答道:“贫僧认同。”
元徽帝面露不解,“是啊……朕也觉得此话有理,故而答应了季遥下旨重查柳家旧案,可是当他离开时,那眼神即使看着地面朕也能瞧出来……他在恨朕。柳洪吉是先帝下令斩首的,他为什么要来恨朕?难道朕做错了?”
见他不语,元徽帝咄咄逼人道:“为何闭口不答?你也以为朕做错了?”
说罢转头看向身后一大群人,拔高声音质问:“你们也这样觉得?”
每听见一次季遥的名字,观尘的耐心便被磨灭一分。
他受不了元徽帝高高在上提起季别云的样子,也无法忍受少年的恨与憾被如此解读。他后退一步,双手合十道:“陛下最好祈祷季施主能平安归来,到时候便可亲自去问他。”
观尘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去。
但他听得身后的元徽帝像是发了疯,冲着他背影喊道:“朕掌管天下万千子民,他们仰赖于朕,倚仗于朕,可凭什么!他们凭什么敢恨朕!”
手中的佛珠再一次被握紧,陷在掌心。
观尘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色,耳边全是虚幻的厮杀之声。
等不及了……可他必须等下去。
只有待到战事平息且季别云平安了,棋盘上悬空已久的棋子才能真正落下。
观尘回到是名院,打开了昨夜收到的一封信。五日以来,他已经收到了七封一模一样的信了。每一次他的回信都果断而坚决,只是今日语气更重了一些。
他拿了一张白纸,提笔写道:“万事以季平安为上,不到凯旋不可动手。若你擅自决策,必有后果。”
作者有话说:
独守空城×
独守空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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