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很严重耶。你为什么不待在家里休息?你好象正要去上学,对吧?”
“家里没人知道我受伤了。如果他们知道了会狠狠教训我一顿……”
“来吧,我载你一程。”
“不用了,先生,谢谢你。”
“为什么呢?”
“学校里每个人都知道上次那件事了。”
“但是你这样根本没办法走路啊。”
我低下头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同时感到我那微薄的自尊即将碎成片片。
他抬起我的头,托着我的下巴。
“让我们忘了那些事吧。你坐过汽车吗?”
“从来没有,先生。”
“那我来载你。”
“不行,我们是敌人。”
“就算是敌人,我也无所谓。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在快到学校时放你下车。你觉得怎么样?”
我太兴奋了,没办法回话,只能点头表示同意。他把我抱起来,打开车门,小心地把我放在座椅上。他自己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前又对我笑了一下。
“你看,这样好多了吧。”
车子平滑地往前跑,间或轻轻地颠簸;这种愉快的感觉让我闭上眼睛开始幻想。比起佛莱德*汤普逊的“月光”,这台车子更平稳、更棒。但是我的幻想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我一张开眼睛,就发现已经快到学校了。我看到成群的学生走进校门,便惊恐地滑到座椅下,把自己藏起来。我紧张地开口:“先生,你答应过会在学校前停下来。”
“我改变注意了。我的脚不能放着不管,可能会得破伤风。”
我根本不敢问“破伤风”是什么东西,虽然这个词听起来很有优美、很艰深。我也知道就算我说我不想往前进也没用。车子转上卡辛哈街,我坐回原先的位置。
“我看你是个勇敢的下大人。现在我们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勇敢。”
他把车停在药房前面,抱着我走进去。阿达卡度鲁兹医生招呼我们的时候,我怕得要命,他帮工厂里的人看病,和爸爸很熟。他看着我的眼睛问话的时候,我更害怕了:“你是保罗*德维斯康塞罗的儿子,对吧?他找到差事了吗?”
我必须回话,虽然我万分不情愿让葡萄牙人知道我爸爸失业了。
“他还在等。他们答应给他很多机会……”
“我们来卡看这里怎么样了。”
他揭开粘在伤口上的碎布,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恩”。我的脸皱成一圈,就要哭出来了,还好有葡萄牙人在我身后。
他们让我坐在铺了白布的桌子上,拿出很多工具。我开始发抖——但是没有抖很久,因为葡萄牙人让我把背靠在他胸口,坚定但温和地扶着我的肩膀。
“不会很痛的。等弄完我带你去喝汽水、吃糖果。如果你不哭,我就买有明星头像的那种糖果给你。”
所以我鼓起全世界所有的勇气,眼泪直流,但是我任他们摆布。他们把伤口缝起来,还给我注射了一针“破伤风疫苗”。我忍住了想吐的冲动。葡萄牙人紧紧地抓住我,好象希望能够分一点疼痛过去给他。他用手帕擦去了我满头满脸的汗水。手术好象永远不会结束,不过最后终于结束了。
他抱我上车的时候很高兴,兑现了他承诺的糖果汽水,但是我根本没有心情享受,感觉他们把我的灵魂从脚底给抽走了……
“现在你没办法上学了,小家伙。”
我们坐在车里。我坐得离他非常近,近到挨着他的手臂,几乎可以说是妨碍驾驶了。
“我载你到你家附近。回去时编个理由吧。你可以说你下课的时候受伤了,老师带你去药房……”
我感激地看着他。
“小家伙,你是个勇敢的小大人。”
我忍着痛微笑,在痛楚中我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葡萄牙人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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