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昨天那份毫无区别,一样的不能看。如果这就是翰林院协办大学士真正的实力,那还不如回家养猪。
低气压以司牧为中心往外蔓延,司牧抬眸扫过几人,凤眼微掀,沉沉的威压逼过来,以吴大人为首的几位大人头都不敢抬。
“吴大人,要不要再写一份?”司牧轻声开口,低气压这才陡然散去,像是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错觉。
别看司牧长得清清瘦瘦恬静乖巧,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显得小小一只,但他那张白净的小脸沉下来的时候,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跟情绪,瞧着格外吓人。
帝王之心,最怕的就是喜怒无常,乖戾多变。
虽然朝臣不愿意承认,但长皇子司牧在这方面做的比皇上司芸优秀太多。
几位大人边偷偷呼吸,边将余光扫向身前被点名的吴大人。
司牧将折子掷在面前的桌面上,没发半分火,甚至微微笑了一下,“今天你什么时候写完,桉桉什么时候回去。”
这都不是暗着来了,这分明是明着威胁!
吴大人心脏瞬间悬起来,迟疑着开口,“前朝之事,怎能牵连到小皇女身上。”
司牧垂眸看着掌心细碎的伤痕,语气漫不经心,“哦?吴大人这话的意思是,皇女跟前朝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司桉桉将来可是要做太女的,既然是太女,必然跟江山社稷相关,跟前朝有关。皇家中,跟前朝无关的,要么是废人,要么是死人。
吴大人扯着袖筒轻轻擦拭鬓角的汗水,她比较胖,平时动一动就出汗,何况心里发急,“臣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写。”司牧没给她商量的余地,“其余几位大人在边上等着。”
只有拿住吴大人,才能把改革推行下去。
司牧打算以威逼为主,利诱为辅。
只是像吴大人这样的,除非把后宫权力交给吴贵君,并扶持司桉桉为太女,否则再多的金银赏赐都填不饱她的胃口。
这次吴大人咬牙死扛,硬着头皮跟他较劲,为的不过是逼他交出后宫权力。
司牧掌心搭在龙椅扶手上,神色淡淡,想的已经是怎么收拾吴贵君了。
前朝跟后宫之间看似遥远,其实息息相关。
若是吴贵君出点什么事情,司牧慢悠悠想,吴大人会不会害怕呢?
跟一心为吴贵君跟司桉桉谋划的吴大人不同,司牧没有牵挂的人能钳制住他。
他孤身一人走在这铁丝上,光脚踩的是轻薄的冰面,他身前既无人伸手相扶,背后也没谁举掌相托,他怕什么呢?
吴大人跟他比心狠比要挟,图什么呢?图他心软不会动司桉桉,还是图他柔弱,不敢血洗翰林院?
翰林院是没办法一锅全端了,但若是里面都是些啃噬朝堂根基的蛀虫,司牧不介意见点血,把翰林院全部清扫一遍。
今天是给吴大人最后的机会,也是司牧给自己最后的机会。
而这一切都压在吴大人新写的那份章程上。
吴大人被众人注视着,脸上的汗是怎么都擦不完。
若是不认真写,司牧摆明了要动司桉桉。若是认真写,那她如何向身后的同僚交代?
吴大人被卡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一咬牙,提笔写了方案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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