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做扇子在脸边轻轻扇,站起来往门外看。
柳贵君心里也气,但他面上更能忍一些,按理说他进宫比吴贵君还早,奈何肚皮一直没有动静,导致至今膝下没有孩子。
权力就算要回来,吴贵君掌权的机会也比他大。
柳贵君端着茶盏,故意怂恿心直口快没脑子的吴贵君跟司牧去闹。到时候就算惹恼了司牧,也不至于连累他。
“要不你去问问,总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柳贵君佯装好心提醒,“桉桉在宫里迟迟见不到你的人,说不定要哭。”
司桉桉,吴贵君的女儿,今年四岁,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团子格外可爱。鉴于宫中没有君后,不少人都觉得吴贵君的这个女儿,估计就是将来的太女了。
提起女儿,吴贵君大着胆子走到门口问两边的宫侍,“长皇子到底什么时候来?”
宫侍听完也纳闷,“长皇子没说要来啊。”
开口的便是那天去吴府传旨的硃砂。
吴贵君一愣,“没说要来?”
连柳贵君都坐不住了,站起来淡声问,“可曾跟殿下说过我们在这儿等他?”
硃砂点头,一脸乖巧,“说了啊,殿下说你们爱等就等呗,反正他没时间来。”
柳贵君感觉被人戏弄了,脸色微冷,端在身前的手指攥紧。吴贵君看向硃砂,语气明显不悦,“既然他不来,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白等半天。”
硃砂更茫然无辜了,“你们又没问啊。”
他耸肩摊手,“你们既然没问,我为什么要说?”
“你——”吴贵君巴掌都扬起来了,眼见着就要落下去,硃砂笑盈盈开口,“贵君,这儿是勤政殿,可不是您的熙和宫。”
看吴贵君不情不愿的将手放下,硃砂礼貌地问,“两位贵君,可要再续些茶水?”
这茶喝进胃里就跟火上浇油差不多。
“不用。”吴贵君脸色难看地往外走,“你们勤政殿的茶,我熙和宫的贵君喝不惯。”
柳贵君晚他一步出门。
柳贵君站在宫门口,硃砂朝他行礼,声音清脆,“恭送柳贵君。”
“长皇子公务繁忙抽不出身也是正常,是我们没问清楚,叨扰了。”柳贵君大大气气地缓步离开。
他面上一派大气,实际上掩在袖筒里的手指攥的死紧。
司牧分明是没拿他俩当回事,这才让个宫侍戏弄他们。
柳贵君抬眸看着前面大步离开的吴贵君,眼底眸光闪烁。既然司牧不愿意过问,那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不能怪他。
下午申时,宫门两边侧门大开,百官携家眷进宫赴宴。
之所以将时间选择这个时候,主要是天色还早,适合赏花聊天吟诗作赋。
虽说进宫的世女极多,但不少人心里心知肚明,长皇子看中的是谭家的嫡长女谭橙,其他人没机会。
与其说司牧看中的是谭橙这个人,倒不如说他看中的是谭家在文臣中的号召力。
吴大人忧心忡忡进宫,心想只要不是谭橙,是谁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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