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测,许杏然不会在实验小学呆过一年。
许杏然学包租婆那样甩着钥匙串的时候,手机又有陌生来电。
神经过敏的症状仍持续,她指尖在接听键上悬顿,铃声快停才犹豫着摁下。
对面是个没听过的声音:“学姐你好——”
许杏然眨眨眼,拿远手机重看号码:“你是……”
“我叫齐柯,还在理工读大四,和你一样保研到江大,”他兴致昂扬,显然期待值拉满,“导员一听我要去江大立刻想起来学姐,让我找你多多交流。”
“啊——,”钥匙放下来,许杏然手臂攀回桌面,“原来是学弟。”
理工校如其名,分高、有钱但偏科,留本校读研深造的同学居多。
心理系人丁凋零,找到个堪称完美的前辈并不容易。
“认亲”过后,齐柯的话多起来。
理工同江大相隔好几座城,连气候都不大一致。齐柯对综合型强校的校园氛围尤其期待,一通问话。
许杏然凭着印象,艰难回答。
明明也就是前不久的事情,记忆却刻意把它们磨散了。
哑然片刻,她叮嘱道:“等你去了才会知道。”
“那学姐有推荐的导师吗。”
“我想下学期就提前跟组,好刷刷脸,适应环境。”
“额——”
沉默拉长,合适的措辞更加难寻。
“这个,我可能帮不到你,很抱歉。”
无知即无畏,齐柯的雀跃丝毫不减:“学姐你当时找的哪位导师?”
“……”
卡顿间,许杏然居然有些想笑。
耳边似乎回响起计佳韫在电话那头,同她咒骂导师的模样。词汇多彩,堪称一绝。
那时二人遥遥相隔,抽空互槽,痛苦却总是相似。
收了线,许杏然瞧见地铁客服发来的信息,和一通错过的未接。
捡到记事本的人交到失物招领处,通知许杏然过去一趟。
好消息来的是时候,今天就此不算糟糕。
许杏然抽出新发的办公用品,给钥匙黏上标签贴。分别写好功能室的名字,小心吹干,为新挪出来的空房间赋予生命。
干完这些,终于到开溜的时间点。
许杏然打车到高铁站外,乘扶梯进入地铁层。
道明来意,她被带到站点的服务中心。
隔着服务台的玻璃窗,工作人员手里闪过熟悉的淡蓝色封皮,随即放到靠窗这边的桌面。
“您是给我们留电话那位?”
“是,”本子被黏上记号用的标签贴,上头用黑笔写着失物编号,许杏然不自觉延长话语,“上周弄丢的,在3号线的站台,那里应该有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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