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来说,孟司闯表现出来的个性,可以总结为乐观又热血。但是好像双重人格在人类年少轻狂的时候也很流行。那是孟知微在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英国的冬日里,天黑地异常早,12月份基本上下午三点天就黑了。
六点钟社团活动结束后,孟知微最后一个离开舞蹈教室。这栋楼的安排很奇妙,舞蹈教室在最顶楼,楼下是画室。因为怕互相干扰,因此在使用安排上,舞蹈教室和画室从来没有排在一起过。
但是孟知微非常确定,她下楼的时候,听见画室里面有响动。她惊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在楼梯上站了好一会儿,周围很快就恢复了安静,就好像刚刚的响动只是她自己的幻觉。可当她抬脚准备继续下楼时,又听到比刚刚那声更大声的响动,听起来像是画架倒地的声音。
孟知微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推画室的门,果然没有锁。她把头探进去,屋里并没有开灯,借着楼道里的灯光打量着画室。到处都是画架,颜料以及各种半身或全身的雕塑,被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灯光一照,特别慎人。
没有看到任何人,她有点害怕,伸手去摸索门边的开关。正当她要按下去的时候,一个闷闷的声音突然从角落传出来。
“滚开。”
“谁……谁在那儿?”
“与你无关,请你走开,关上门,谢谢。”
似乎听到是个女孩子,声音还有点儿发抖,这个人的态度变好很多,用词也颇礼貌。孟知微听见对方这样说,只得答应一声,缩回手就要转身离开,只听他突然又说:“等一下,你进来。”
这回孟知微迅速按了电灯的开关,画室顿时大亮。她也因此得以看清楚,那个“著名的”的孟司闯学长正靠坐在一块画板旁边,头埋在胳膊里一动不动。
确定不是危险人物,孟知微用中文说:“那个……地上很凉。”
孟司闯诧异的抬头,停了很久,似乎在想这个人是谁,而后才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原来是你啊。”
她一时无语,只得先问好:“学长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
“哟,勤奋用功的中国妞儿,这么着急回去努力学习啊?可是就算考了年级第一又怎样呢?这么用功给谁看啊。”
“NONE OF YOUR BUSINESS。这是我的私事,你管得着吗?”孟司闯阴阳怪气含着嘲讽的话让孟知微一阵心头火起,也有一些委屈,那个和爸爸妈妈一样在乎她好不好的人已经不在了。
孟知微靠在门边的墙上,到英国这么久,居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说得有点想哭,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她努力眨眨眼睛,把眼泪缩回去,急匆匆的下了楼。
05
如果不是隔了几天在离校节party上再一次遇到孟司闯,孟知微已经快想不起来他俩之间有过交集了。当时孟司闯看到她后挥了一下手,她看看四周,确定对方是找自己,就悄无声息的想要溜走。
“说话挺像刺猬,行为还是挺幼稚的嘛。”这回他的声音里没了阴阳怪气的嘲讽,“上回是我的不对,你晚饭吃过了吗?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她愣愣的被人拽着胳膊往外走,一直到门外才意识到自己被控制了,急忙甩开孟司闯的手:“我不去,谢谢,我要回家了。”
“陪我吃顿饭吧,一个人吃饭真的很无聊。”他的语气里多了点祈求的成分。
这居然是风云学长会用的语气?孟知微又被他惊吓到了,呆呆站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一个心软陪孟司闯去吃了饭,然后被拖到康河边,孟司闯不知道从哪买到的酒,事实上他还没到法定允许的买酒年龄。他就着酒瓶一口一口喝,周身弥漫着难过的情绪。
“我妈妈是两年前那一天走的,癌症。”孟司闯突然开口,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孟知微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情,他俩的遭遇,何其相似。
“她很温柔,即使凶起来也很好看,很会做菜。我外公另外有两个儿子,却唯独最喜欢这个女儿……”
“……她患了癌症也不告诉我,我那时候很混,总是闯祸惹她难过。我爸因为一件事要揍我,她当时拦下来,之后自己揍了我一顿又抱着我哭,还跟我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我当时不懂,觉得她特烦……”
断断续续的,孟司闯讲,孟知微听着。关于他已经离开的妈妈,他的家庭,他那些掩藏在乐观表象下悲观的情绪。她一直没有插嘴,直到他自嘲般的说:“和你说这些干嘛,你这种小姑娘应该没经历过这种事儿,肯定也听不懂。”
到英国这么久,想家想爸爸妈妈想季蕴哥哥都没哭的孟知微哭了,她很认真的回答他说:“我懂的,我也失去了一位很重要的人,他对我很好,我以前总是和他闹脾气,后来他不在了我才明白他的心意,才开始后悔。”
“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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