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元:那可不行。可这样,我就挣不到二十块,就不能给你烫头发了。
这傻孩子,说啥好呢,汝言又暖又好笑,给她梳回往日的发型:不烫就不烫呗,又不是非要烫。倒是你,得长个心眼儿,路边来个人拉你去唱歌你就去啊,叫人绑走了怎么办。
汝言也很愁得慌,整天跟带孩子似的,操心吃喝拉撒睡,生怕人贩子把竞元给拐走了。
竞元也就嘿嘿笑:反正你都会捡我回去,我才不怕。
汝言佯怒,瞪圆眼睛:下次不捡了。
半夜汝言睡得发闷,迷迷瞪瞪睁开眼睛一看,好家伙,竞元整个人攀着她,长手长脚把她给箍得死紧,脑袋瓜子搁在她胸前,毛绒绒黑漆漆怪吓人。
就当是条大狗吧。汝言摸着竞元的头发想,回手抱住了。
竞元果真听话,次日将假发还回去,歌厅老板惋惜了一阵子,倒也没强留,两人又回到了一人收钱一人保安的生活。可惜安稳日子还没站住脚,奉天就要易主了,张作霖被炸死,日本虎视眈眈,东三省究竟会落入谁手尚未可知,城中一度混乱。
张作霖的葬礼先生带汝言和竞元去了,帅府的匾额上书&ldo;中外同哀&rdo;四字,再里面就禁止通行了,只能远远望着,不过还能看到南京政府送来的挽联。汝言眯着眼睛,想努力看清上面的字,却还是太勉强,最后是先生念给她听的。
噩耗传来,几使山河变色;兴邦多难,应怜风雨同舟。
汝言望向先生。
先生叹气:要变天了。
竞元虽听不大懂,却也明白有大事要发生了。
而她的父母尽然想着还要将她卖钱。
难过归难过,但竞元知道不能哭,何况现在和汝言在一起这般开心,又有钱赚,有什么不好。
回去的路上,先生一路都在和汝言将国与家的关系,竞元跟在后面,眼睛直勾勾盯着汝言认真的样子,有路人看她就移开视线。
唯独汝言没有注意到。
城内气氛日益紧张,几乎家家足不出户,来买书的人少了,夜晚霓虹灯的颜色也逐渐淡去,生活又无聊又惊心。
哎。
汝言数着手里的银元直叹气。
最近生意差,工资都减半了,原想着攒五六个月怎么也够烫一次发,如今来看只怕要推迟到明年了。
竞元眼睛一直落在那几块大洋上。
汝言看得有趣,笑骂:不会给你的,你死心吧。
竞元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四块大洋放到汝言手心里。
刚才弯成月牙的眉忽然皱在一块,汝言把钱退还给她:你这是要做啥!
竞元:汝言漂亮,烫了头发更漂亮。
汝言轻哼一声:你自个留着吧。
理发店不会因为时局紧张而降价,烫发总归是上流社会的活动。买下竞元的人尚未出现,手头暂时算是宽裕,不过汝言觉得那一天迟早会来。自嘲一笑,将几块大洋收回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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