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教导她吗?」
「我能带她到可以教导她的人身边。」
「带她去。」
「我会的。」
她躺下头,闭上眼。
受到那专注意志的震撼,燕鸥站起身,深吸一口气。他转头看看女孩,她没有回应,只是以呆滞阴郁的哀伤望着母亲。妇人沉入睡眠后,多莉才有动静,前去协助兰草。兰草身为这对母女的朋友及邻居,自认该尽点心力,因此正收集四散床边的血湿布条。
「她刚刚又流血了,但我止不住。」多莉说,泪水自眼角流下脸颊,表情几乎没变。
「孩子,小东西。」兰草说,将她拉近拥抱,虽然多莉回抱了兰草,却没有软化。
「她要去那里,去墙那里,我不能跟她一起去。」她说:「她要独自去那里,我不能跟她一起去……你不能去那里吗?」她自兰草身边抽离,再度看着燕鸥,「你可以去那里!」
「不行,」他说:「我不认识路。」
但就在多莉说话时,他看到女孩所见景象:一道长坡向下通往黑暗,山坡对面,暮色边缘,有道矮石墙。他观看,仿佛看到一名妇人沿着墙走,消瘦、羸弱、骨头、虚影。但她不是床上那名垂死妇人。是安涅薄。
然后那一幕消失,他面对年轻女巫站着。她责难的神情缓缓改变,将脸埋入双手。
「我们必须让她们走。」他说。
她说:「我知道。」
兰草以敏锐明亮的眼睛轮流看着两人。「不只是手巧的人,还是有法艺的人。嗯,你也不是第一个了。」
他露出疑惑眼神。
「这里叫做阿斯之屋。」她说。
「阿斯住过这里。」多莉说,一抹傲气暂时穿透她无助的痛苦。「法师阿斯。很久以前,在他去西方之前。我的女性先祖都是智妇。他曾经和她们一起住在这里。」
「给我一个脸盆,」兰草说:「我端水来浸泡这些布条。」
「我去拿水。」燕鸥说。他端起脸盆,走到院子。鸦一如以往,坐在井盖上,看起来既无聊又坐立不安。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浪费时间?」燕鸥把水桶垂入井里时,他质问,「你开始替女巫拿东端西了吗?」
「对,」燕鸥说:「直到她过世。然后,我会带她女儿到柔克。如果你想读《真名之书》,可以跟我们一起来。」
于是,柔克学院收了第一位来自海外的学生,还有第一位图书馆员。如今存放在孤立塔里的《真名之书》,是「名字」技艺的知识与方法基础,而真名是柔克魔法的基础。据说,名叫多莉的那位女孩,日后反而教导她的师傅,且成为所有治疗技艺及草药学的师傅,奠定这门学科在柔克的尊崇地位。
至于鸦,连与《真名之书》分开一个月都无法承受,所以他从欧若米运来自己的书,和众多书本一同定居绥尔。只要学院的人对书本及他表现相当敬意,他便允许他们前来研读书籍。
燕鸥经年的规律也如此定下:晚春时节,他会乘「可望」出航,探寻适合前来柔克学院的人。大多数是有魔法天赋的小孩与年轻人,有时也有成年男女。小孩多半贫穷,虽然燕鸥从未强迫孩子同行,但他们的双亲或师傅却鲜少知道真相。燕鸥会假扮渔夫,想雇个男孩在他船上工作,或找女孩到纺织棚里接受训练,或为另一座岛上的工人买回奴隶。若父母是为了让小孩有机会,而让燕鸥带走小孩,或出于贫困而将小孩卖出,为燕鸥工作,燕鸥会以真正的象牙钱币付款;但如果他们是把小孩卖了当奴隶,燕鸥会以金币付款,在隔日离去,同时,金币也变回牛粪。
他在群岛王国中四处旅行,甚至远至东陲,相隔多年才会返回同一城镇或岛屿,好让自己的事迹淡去,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开始谈论他。人们称他为拐儿人,一个可畏的术士,将小孩带往北方冰冷岛屿,在那里吸小孩的血。威岛及飞克威岛上的村里,依然流传拐儿人的故事,警告孩童提防陌生人。
当时,已经有许多结手之人知道柔克在进行什么工作。年轻人前往柔克,成年男女前去受教与教学。对这些人而言,路途十分艰辛,因为隐匿柔克的咒文如今更为强大,让柔克看起来只像一片云,或碎浪间的暗礁;柔克之风吹着,阻止任何船舰进入绥尔湾,除非船上有术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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