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有些呆。
屋主不耐烦起来,“你还有什么事没?”
陶墨道:“他走得痛苦吗?”
屋主被问住了,甩袖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家孝子,还要榻前侍候汤水!”
直到门被从里面重重关上,陶墨才醒转过来。
在旁看了半天郝果子忍不住走上来,轻唤道:“少爷。”
陶墨低头捏着纸包。
原本被包得平平整整,现在被自己捏得有些皱扁。
“少爷?”郝果子又担心地唤了声。
陶墨团抬起头道:“我们去云林山吧?”
郝果子张了张嘴,默默点头。
即便到现在,他仍不愿原谅旖雨。陶老爷是那样好人,如果不是他,陶老爷不会死。他不愿意怨恨陶墨,就只能怨恨旖雨。哪怕他死了,郝果子心里都没多少同情怜悯,反倒是舒口气。那团罩在少爷头顶上乌云终于烟消云散,从此风和日丽,多么美好。
只是这样阴暗心思他是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泄露。
尤其是少爷在伤心时候。
抵达云林山,天已经黑了。
看着比天更乌漆抹黑山,郝果子退缩了,对着车厢喊道:“少爷,天太黑,看不到路。我们明天再来吧?”
陶墨看了眼窗外,默然许久,道:“好。”
于是,马车就这样在云林山脚兜了圈,又兜了回去。
按照陶墨原先行程,现在应该去顾府。但是看陶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心思与顾射吃饭下棋,谈论风月?郝果子自作主张地将马车行回县衙。
陶墨下车,倒也没说什么,人像浮云似飘进府里。
郝果子停好马车正要去劝慰番,就被埋伏在房门外老陶逮到边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老陶没有半点耐心,开门见山。
郝果子叹了口气道:“旖雨死了,听说是病死。”
老陶怔。这几天他心思都放在凌阳王和黄广德身上,倒没派人去盯着旖雨,不想竟然就出事了。“真是病死?”
郝果子道:“这,我也没亲眼看见。多半是吧?不然难道是……”他眼珠子转,个在他看来更合乎常理猜测出现了,“蓬香谋财害命?”
老陶斜了他眼,道:“何以见得?”
郝果子觉得自己猜测十分靠谱,遂道:“那屋主说他将旖雨匆匆下葬之后便不见了。这可不是做贼心虚吗?”
老陶言不发地看着他。
郝果子往后退了半步,“我说错了什么?”
“不,很对。”老陶突然露出个在郝果子看来十分诡异微笑,“简直太对了。”
……
郝果子觉得他后背太凉了。
陶墨忧郁了个晚上,早上起来心情总算回转了点。这让直担心他忧郁成疾老陶和郝果子松了口气。
老陶趁机提出自己琢磨了个晚上事。“少爷不觉得旖雨死得十分蹊跷吗?”
陶墨道:“此话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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