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雌儿的确美得可人,送走的确可惜。听说,她武功不错,可知道她的来路吗?”
“管他娘的什么来路?咱们从不管上船的人来路如何,上了船,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落口的鱼肉。”
她心中暗暗叫苦,毫无疑问地,雌儿是指她了。
她毕竟在江湖游荡了不少时日,经验和见识都有相当基础,显然强盗口中的小子是指公孙云长,雌儿指的是她,老大无疑地是指盗群的主事人。这位主事人正与郑夫子谈判,如果郑夫子出的价码高,公孙云长和她将被强盗出卖给郑夫子。
她抓紧了长剑,暗咬银牙,必要时,她必须死中求生,杀出一条生路来。
船身突然晃动的幅度增大,她还来不及思索原因,坐在舱面的两个强盗,突然身子一歪倒下了。
一个黑影从右舷外上升、飘落,水淋淋地。
“云长……”她软弱地、也兴奋地低叫,拉开门舱向外抢出。
“噤声!”果然是公孙云长的声音:“准备走。”
船下了锭,只要拉上石鳖就可以走。
她奔向泊绳,想拉起石鳖。
“不能用船走。”公孙云长拉住了她:“我的操舟术不灵光,他们片刻间便可追上我们的。”
“那……”
“从水下走。”
“天!我……我不会水……”她脸色都变了。
“不要怕,有我。”公孙云长悄悄将两根长桨放下水:“悄悄滑下去,抱住桨就不会沉了,我带你走,登了岸就安全了。不要怕,来,我先下去。”
有了桨当浮具,她胆气一壮,暗叫惭愧!先前怎么没有想到杀死强盗之后,利用桨或舱板作浮具逃生?
距岸仅六七丈,脱身该无困难,真是当局者迷。
湖水凉凉地,好舒服。
她在舱中闷了一下午,又热又闷又饥又渴,往水里一浸,不由精神大振,怯念全消,水真可爱呢!
两根桨浮力甚大,浮起她绰绰有余。
公孙云长水性并不佳,但带动她应付裕余。
不片刻,到达湖岸。
丝草在她身下撩动,她几乎吓得惊叫出声。
据说,这种丝草长有一两丈,水性不佳的人经常被缠住淹死,说是被水鬼拉下水底的。
失惊之下,她虽然没惊叫出声,但也喝了几口水,真够狼狈的。
爬上岸来,她心中大定。
“随我来,快!”公孙云长拉住她的手急奔。
如果她能保持镇静,回头仔细察看,定可看到两个被制的强盗舟子,正在向大船打出信号。
一阵急走,在疏林荒野中不辨方向。
“云长,这是什么地方?”她忍不住发问。
“不知道。”公孙云长说:“要找到村落才知道,走远些再说。”
“你一直就在大船上?”她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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