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真的?我问你,假使拔山举鼎能胁迫南衡就范,逼南衡率领洲南群众攻击你们,你们有多少胜算?”
“你在说不可能的事,南衡一代英雄……”
“一代英雄,他能眼看爱子身首异处?他能违抗岳州知府征调他捕杀不法之徒?”
“这……”
“还有,拔山举鼎事先虽然将南衡纳入计谋之中,但鬼丐与剑无情夜袭失败,他已将南衡从计划中剔除。韦云飞被公孙云长断送掉,南衡又被重新列人计划中。如果韦云飞不被掳,即使没有南衡攻击你们,你们也注定了进鬼门关的命运,被一网打尽。”
“拔山举鼎凭什么?”
“凭什么?赶快去打听。在岳州,知道底细的只有四个人;当然不包括拔山举鼎的人。”
“你知道?”
“你以为如何?”
“你说说看?”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你不说?”
“你以为如何?”
“你不怕有人迫你说?”
“哈哈哈哈……”
他狂笑道:“老兄,你眼睛又没瞎,耳朵又没聋,就不会去打听打听?你们没来之前,拔山举鼎的人比你们多十倍。周夫子郑夫子、游僧百了僧、天都羽士大法师、摘星换斗加上八表潜龙。那一位比你们的人差?他们集中全力来逼迫我,结果如何?我孤魂野鬼还不是活得好好地?不要招惹我,阁下,招惹上孤魂野鬼,不会有好处的,拔山举鼎就希望你们招意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明白,好好去想想吧。”
说完,他返回客房,砰一声关上房门。
四更天,邻房四位旅客中,有一位失了踪。
他也不在房内。第二天,他的房间一直是开着的。
枫桥杨家,来了一批神秘的客人,是夜间到达的。
杨家戒备森严,但人多口杂,到底这十余座重院连厢的大宅中,到底一共住了多少人,恐怕连主脑人物也弄不清,仅杨家的家小奴仆,也不知到底有多少。
多出一两个人,躲在柴房犬舍里,是不易清查出来的,可容身的地方大多了,这种古老的大宅,空房废舍是狐鼠的安乐窝。
真多出两个人,但没有人知道。
走狗们以为是杨家的人;杨家的人以为是走狗的爪牙。
正宅的三进房舍,已经交由贵宾全权使用,主人杨盛一家老小,全部迁出,搬到二房正宅暂住。
这里,只有贵宾的人可以自由进出,杨家的人严禁接近,警戒十分严密。
周夫子和郑夫子住在西院,内院一直是空着的,清扫得干干净净,平时仅派有一个人看守。
但今夜,内院里灯火通明,内厅摆下了四桌盛筵,周夫子领着几位重要手下,欢宴从武昌来的重要人物。
内院的十余座大小房间,先到的人皆在照料新来的人安顿,显得相当忙碌。
大部份的人已经到内院张罗,东西两院已没有多少人走动。即使有,也都是一些身份地位不足以登堂的小人物,更不配与首脑们平起平坐。
周夫子的住处,是西院最好的上房,不论昼夜,不论他是否在家,皆有两个警卫在外面把守,并不时巡行警戒。
周夫子在时,也兼任传话,未经传唤,任何人不许接近。连负责清理房间伺候茶水的人,也必须得到许可,才能在警卫的监视下前来张罗。
负责警卫的人,皆是那府四夫子直接管辖的心腹随从。
这些人,不受大总管拔山举鼎的指挥约束,直接受命于四夫子,因此名义虽是随从,其实身份地位相当高而特殊,都是四夫子忠心耿耿的心腹,算是真正的鄢府执事人员,与大总管指挥下的外府外勤人员是不同的。
这些随从人数并不多,全部不超过二十名,每一个时辰换一次警卫,一天就需要二十四个人。他们住在两侧的厢房内,平时很少外出。如果周、郑两夫子外出,最多也只带两三个人随行,甚至不带,改由大总管的人随行。
内院接待武昌来的人,这里也显得冷清了,随从们大半已经前往内院,与新来的朋友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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