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长风双腿受伤不轻,左肩更是严重,在古灵半扶半拖下回到谷底,已是支持不住。
杜珍娘是负责疗伤的人,她却不予置理。
古灵见杜珍娘冷得发抖,也不怪她,只好自己动手,给端木长风吞下一颗助气血运行的丹药,用推拿术推拿被击处。
柴哲向四周打量,用目光搜寻出路。两侧峭壁百寻,青黑色的岩石表面虽不光滑,但无法爬上,再高明的游龙术壁虎功,也难支持百寻,何况天气太冷,穿的衣服又厚又重,根本不宜使用这种艺业爬上去。
他的目光向下看,一面向古灵说:“灵老,要不断地替少在主推拿,以免上面的两个老杂毛生疑,小侄往下走一趟找找出路。”
他独自向下走,一面运气抗拒愈来愈冷的寒流,一面留意两侧的山势。
两里左右,左面的峭壁已尽,衔接峭壁的是另一座奇峰,虽没有峭壁,但坡度峻陡,积雪甚厚,稍加碰触,便纷纷下坍,露出底部的坚冰,其滑如油,这种地方谁也休想爬上去。
他的目光落在峭壁与奇峰交界处,交界处高仅七十寻左右。
“惟有此地可以一试,再往下走冷气彻骨,谁也支持不住,必须冒险一试。”他喃喃地自语。
详加察着良久,他信心大增,兴奋地往回走。心中焦虑的古灵见他目现喜色,急问道:“怎样?有希望么?”
他点点头说:“大有希望。但须费不少工夫。”
“怎样?”
“下面两里余峭壁尽头,可望有出路、”
“刚才咱们已经走过那一段,哪有出路?”
“刚才咱们只想找容易的路,所以不在意。这时咱们要死中求生,任何艰难也必须克服,退而求其次,便不难找出艰难但极可能脱险的出路了。两个老杂毛在上面监视,他们不可能永远在上面阻拦。诸位在此活动藉替少庄主疗伤的机会在此逗里,老杂毛便不会生疑。小侄带些应用物品前往辟路,运气好的话,晚间咱们便可脱险了。”
他将六个人所携带的飞爪百练索收齐,向白永安要了二十支镖,重新向下走。
宝刀藏锋录派上了用场,这把宝刃削铁如泥,削岩石不费吹灰之力。
他每隔三尺挖一道向内凹的容足石级,一丈高下用钢嫖钉人石缝中,挂上一条百练索。每根索长有四丈余,向下垂挂便于攀援。以下六丈不用索,可利用石级爬升。一寻八尺,七十寻不足六十丈。下六文不用索,十丈可系索一条。他预计每爬十丈休息一次,除了下面的六文必须靠手脚支撑之外,只消握住第一根索,便可将索捆牢在腰带上向上爬,万一失足,有索捆住也不至于跌死。
六根索他不能全用完,留一根应付崖顶的难关,不足之数,则用毯巾相接使用。每次只能爬一个人,爬上抓住第二根索捆牢身子;方可将第一根解开放下给第二个人使用,沿途不时打上一两枚钢缥,以便累了扳住休息。
他奋力工作,逐步上升。好在这一段山崖略向外张,山顶视线被崖所挡,不致被在山顶上监视的老道发现。
这件工作说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似登天,稍一大意,可就得粉身碎骨。
如果没有藏锋录,这件艰巨的工作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把神匕再次救了他。
整整费掉几近三个时辰,在天将人黑前,终于接近了崖顶。崖顶不能再工作,怕被两个老道发现。
两个老道始终坐在山顶上,寸步不离。
入暮时分,狼群在老道附近出现,像是老道豢养的家犬,有些蹲伏在老道身前,向谷底张牙舞爪长嗥。显然,老道将狼群召来把守,防止下面的人乘夜向上逃。
只怪柴哲操之过急,怕天黑后无法工作,等得不耐烦,在夜幕刚临片刻,奋余力挥动神匕,开出几级极为安全,足以轻易登升的石级,爬上了崖顶。
他趴伏在崖顶上仔细察看,崖顶上端已被冰雪所掩没,但仍可看出岖崎的原状,积雪起伏,似乎相当宽广。
钉好最后一枚钢缥,系好绳索,解开身上的捆绳,伏地向前爬行。
爬越三十丈左右,到了崖的北面,不由心中狂喜。
向下望,是不太峻陡的山坡,下降百十丈,白茫茫一无遮掩。坡下,山峰再起,但都是不太高的山野了。
“妙极了,滑下去该无困难。”他心中狂喜地叫。
他往回路爬行。上来容易,下去就难了,无法完全使用绳索防险,每根索只下四丈余,便得毫无保障地下降五六丈,方能握住下一根索拉上系腰防险。而且天色已黑,只消一步踏错,那就见阎王见定了。
在谷底等候的六个人,等得心焦,等得心惊胆跳,等得心中绝望。
“他一定自己走了。”端木长风绝望地说。他在古灵不断推拿活血过官之下。伤势已无大得,已可活动自如,只是仍不能用劲而已。
杜珍娘冷哼一声。不屑地撇撇嘴。
“你哼什么?”文天霸苦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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