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完汤才发现庄先生一直都在盯着我看,眉头忽紧忽舒,眼神也很复杂。
我匆匆低下头,心跳陡然紊乱起来。
我怕被他看出我的慌张,忍不住又道了一次歉:“庄先生,真的很对不起,这次是我任性了。合同上确实写着必须生儿子,如果怀女儿就要打掉……”
他突然伸手堵住了我的嘴巴,声音有些悠远:“当初我跟雅如的协议跟合同上的不同,就算你当初想打掉这个孩子,我也不会同意。”
他的手指上带着淡淡的香烟味,微凉的指尖上像是裹着电流,激得我心颤。
我用力往后仰了仰,理智上不想再跟他有肢体接触。
那只手了然地收了回去,我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气声。
抬眼看过去时,庄先生缓缓蜷住了刚才捂我嘴巴的右手,愣了两秒后才继续说道:“雅如多疑,找你之前我跟她谈过很久,她说过最好要儿子,但我一直想要女儿,最后我们商议好,不管是儿是女都要。。”
我很想问他,当初为什么不买卵子做试管,但我实在问不出口。一谈论那个问题,我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些激情似火的夜晚。
“这几年,雅如的多疑越来越严重,去年下半年她就坚持要代孕。我本来是不同意的,她为这事跟我闹了好几次。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不管我怎么保证她都没办法安心。”
我的心里就像是有人在敲鼓,咚咚咚跳得特别厉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在我印象里,庄先生一直都很沉稳内敛,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今天是怎么了?他闪动的眸光里好像在强烈地压制着什么。
“庄先生,”心脏好像快要蹦出嘴巴了,我颤着声喊他,别开视线后才鼓起勇气说道,“在雅如姐那里,我早就违约了,是我对不起她。现在孩子生了,我应该尽快离开。”
我特别害怕他会说出某种冲动的话,我不相信庄先生会真的喜欢我。我跟他差距太大,他就像我仰着头都看不清的那颗星,而我只是地上的一粒沙,我们之间相隔千万里,而且中间还没有路。
他现在就算真的说出一些让我悸动的言语,那也只是因为刚刚得了一个女儿而产生的冲动,过后他肯定会后悔。
其实,我更害怕他亲口承认对我所有的好只是为了这个女儿。
因为害怕经历那种痛彻心扉的失去,所以我宁愿不知道他的心声,反正我们快要分别了,就让我保留那份幻想吧。
庄先生的嘴巴张了一会儿又静静地合上,他的眼角在微微抽动,下颌骨咬得很紧。
我心里发慌,紧紧地拽着被子不敢看他,再抬眼时,他只留给我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当天下午江阳来看我了,还捧了一大束花。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赵雅如有那么大意见,来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吐槽,说赵雅如为了假装孩子是她生的,已经在医院里开了病房,非要住个两三天再回家。
我闷闷地暗叹了一声,如果是个儿子,她该多扬眉吐气。
“庄子呢?他今天不是没去公司吗,怎么不在这里?不会跑他老婆的病房里去了吧?”
看到江阳脸上的不屑,我忍不住说了一句:“江哥,你为什么总针对雅如姐,她人也挺好的。”
江阳烦躁地摆摆手:“得得得,别讨论这女人了,倒胃口。我还没问你呢,生完孩子你准备上哪去啊?照我说,直接去庄子的公司上班得了,还能谈情说爱。”
我干巴巴地扯了个嘴角,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江哥,谢谢你这么照顾我。我出了院后应该就回家了,还要跟外婆一起过年呢,过完年……就回学校读书。”
他好像没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后又接着问我:“那你学校在哪?离这里远不远?庄子事多,异地恋太麻烦。”
我哆嗦了下,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突然有点想哭。
但我哭不出来,自从搬离别墅后我就没再哭过——除了昨晚生完孩子哭的那一次。
以前我遇到困难时就会躲在暗地里偷哭,发泄过后我才能继续面对生活,是庄先生教会了我坚强。这段时间以来,每次遇到想哭的事情,我都尽量把那种情绪转变成思考。
“江哥,庄先生有雅如姐,你以后能不能对雅如姐好点儿?”我心里想,我算什么啊,我跟庄先生只能算作有缘无分,恨不相逢未娶时。
不过,他娶赵雅如之前心里应该只有周瑾,所以不管我什么时候出现,我们之间都很难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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