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老师。”
“我要当歌星。”
“我要当足球选手。”
一声多过一声,声声都是小朋友的未来希望,有想当歌星的。想当老师的,想做巴士司机的……这么多“我要做”、“我要当”,让谷绝音听得好羡慕!
是的,她真的羡慕!
吃力的抱起其中一个小男孩,她笑着说:“想做什么就尽力去做,努力去做,你们有的是时间,不用担心。”她拍拍怀中男孩的头,有感而发:“只要不让别人困扰,你们可以尽情做想做的事。不管当足球选手也好,做巴士司机也罢,都是好事。”她衷心祝福他们将来都能达到自己的目标,不要像她……
“我们该走了。”沙穆跟在她后头,将她怀中的男孩抱了过来放在游戏园地里。他哪会听不出她说这番话的涵义,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带她离开。“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嗯。”她没有拒绝,反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和小孩子告别后,她任他牵着走,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哇!冰淇淋。”虽然明知道自己这反应有点大惊小怪,但是对她来说,不这么大喊实在无法表现她也刻的心情。
“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子吗?”沙穆将手上一份草毒口昧的冰棋淋交给她,自己则舔着薄荷巧克力口昧的冰棋淋,“不要告诉我,你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冰淇淋。”她点头。“福伯从来不买给我吃。”
那老头子也太谨慎了吧!吃个冰漠淋并不影响她的病啊!可怜的绝音。
“好吃吗?”他问。
“嗯。”谷绝音舔了口冰祺淋,以一脸幸福的表情作为回答。
高处的风吹得比地面上大,现在的他们正落座在百货公司顶楼的露天咖啡座中,隔着一层高高的铁丝网,看着一片被废气弄得灰蒙蒙的天空。
“淡水的天空比这里蓝。”谷绝音发出感言。“虽然这里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但是我们那里的空气比这里好太多了。”
“是啊!”沙穆认同地附和:“身为台北市小老百姓的悲哀莫过于明明知道空气脏得要命,偏偏还得装作不知道,每天吸它二十四个小时,搞得自己干净的肺成了黑炭。”或许是他真的待在淡水太久,清新空气呼吸得大多,突然间对都市的脏空气也不适应了起来。
“沙大哥……”低吟了会儿,谷绝音迟疑着该不该问。
“你有话问我?”一路上她有说有笑是没错,不过他没有错过她时有时无的疑惑表情。“说吧,我等着。”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她想多了解他一些,“虽然说我不该问,但是我还是很好奇。”
“我是个情报商人。”他老实回答。
“情报商人?”
她的表情有着更多疑惑,他索性做个解释:“就是靠贩卖情报为生的人。”
“这工作轻松吗7?”
“说轻松是轻松,说不轻松……它也不怎么轻松。”稍微不注意可能还得赔上一条命的工作,怎会有轻松可言?
谷绝音噤声不再说话,低头直舔着自己手上的冰漠淋。
“不问下去了吗?”这么一个问题就能满足她了?这么好打发!
她抬头,旋即摇摇头。“不问了,因为已经知道你不是坏人、有工作,这样就可以了。”不是坏人?说他不是坏人,这就得好好想想了。他爬梳了下头发,“是不是坏人倒也不是很重要,你——”他突然倾身向前,手指刮了下她唇角。“怎么吃冰也会外带啊。”他笑着将食指上的草莓冰淇淋含人嘴中,化成甜甜的糖水,这动作状似无心,然而这无意间的举止却带来诱人的魅惑。
谷绝音被这个动作震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突然不说话了?”这始作俑音好像不明白她突来的羞涩是为了什么。
过了半晌,她嗫嚅出声:“沙大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喜欢的女孩子?”沙穆撑住下巴,食指点着太阳穴沉思。“喜欢的女孩子……”他思考的时间愈久,脸上的表情愈是诡异,笑容里藏了平常不容易看见的特殊情惊。
谷绝音专注得连自己不知不觉倾身向前都不知道,她一心一意只专心地看着那两片唇瓣上下开合的动作。
“有很多女人说喜欢我,甚至说过爱我——”他看见她脸色有异,似乎这句话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他有女朋友了!谷绝音得到这个结论。其实这应该没什么好讶异的,像沙大哥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懂得欣赏?黯下神色,她不知道心里头沉甸甸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她一定很漂亮吧。”沙穆打量了半垂着头的她,半晌才道:“不能用漂亮形容,只有‘出尘’这两个字才能把她的好说得明白。”
“那她一定是个美丽的女人。”美得出尘——听他这么夸赞那女孩,把谷绝音的心直直打人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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