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三道栅门进去,不到两丈,只见一横排四室当面,每间四室都有铁栅。
白衣人依次开了锁,把众人绳索解了,分别关到各间去。
沈竹青关在最里一间,看不见进来了多少人,严鹤及孟家兄弟关在中问,面对通道,看见老父及沈伍等人都押了进来,不禁吓得大叫起来,无疑是在作梦。
沈竹青听见叫喊,不知是怎么回事.忽见白衣人推着严婷进来,不禁大骇,急问严婷在何处被逮。
严婷一五一十说了。把沈竹青及红蕊、绿萼听得嚎啕大哭。
严鹤父子,孟家父子均被关在一起,年青人不禁涕泪交流,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为,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累及老父也陷进危境。
那边沈竹青痛哭了一阵,渐渐收起泪水。她感到自己过于冒失,连恩师、爹爹也被陷进地牢,还有何人再来解救自己?她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悔,不禁又失声痛哭起来。
严婷和两个婢女也在默默流泪,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希望?
这时,洞道里脚步声响,五个白衣人手持点燃的香分别插在栅栏门外,然后出了第三道栅门,迳自去了。
众人一闻见香,便知又是散功香,又骇又惊,可是不能闭半天的气,不闻也得闻,只好听天由命。
严子林叹道:“这散功香闻多了,功力便永远散失,我等便算废了武功了。”
伍爷道:“散功香虽厉害,但有解药。四凶禽若是想使我等尽失功力,那关着我们何用?一群废物还不如杀了呢。”
沉志远道:“不知姜贼还有什么阴谋?”
伍爷道:“他也作不得主,定是要等四凶禽下令,他才敢有所举动。四凶禽要想臣服武林,只怕人手还嫌不足,他要我等效忠,就不能彻底毁了我们的武功,所以,还有逃出的希望。”
严子林道:“若是我等不肯答允,只怕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
伍爷道:“那是自然。只有拖些时候再见机行事。”
沉志远想,连功力也失了,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只怕是难逃此劫了。唉,怪只怪平日将女儿娇宠成这等模样,才会酿成今日之大祸,现在就是当面斥责她也无济于事了。自己年过半百,死无足惜,可竹青年方十八,正是青春时期,就这么白白断送,实在可怜啊!
想着想着,连眼眶也湿了。
直到天黑,未见有人送吃送喝。
第二天一天也如此。
众人饿得昏昏然。特别是口喝难耐。
第三天中午,铁栅门响了,白衣人进来,一人给了他们一个馒头,每间牢室给了一小桶水。这点水,一下就喝光了。而一个大馒头,连吃下去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就发现没有了,可是肚子仍在咕咕响,饿得发慌。
人到此时,别的都不会想了。只有一个念头牢固地不肯逸去,那就是“饿”就是”
吃”。
下午又给了一个大馒头,一桶水。
要是每天如此,大概也就够了。
可是从第二天起,馒头小了一半.吃下去只会引起食欲,绝对填不满肚腹。但多一个也不给,把人憋得难受。
这其实也是一种酷刑。
比鞭子抽,棍棒打厉害得多的酷刑。
饿不死,吃不饱,成天想着吃,这滋味的确也太难受。
沈竹青自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不干不净的馒头?哪里会感到肚腹饿得什么都想吃?她从未知道什么叫“饿”。可是这一次,她算知道了。而且,她这也才知道什么叫“活受罪”,受罪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一天复一天,不知早晚,也不知要挨到什么时候,饥饿消磨了人的意志,人人颓丧得连话也懒得讲了。心中只燃烧着一个强烈极了的愿望,要杀要砍都不在话下,只是要快些,不要再拖延下去了。
然而,人家的耐心好得很,不理不睬,就像将他们忘掉了似的。
他们为什么要着急呢?有吃有穿有自由,尽可慢慢地消遣手中的猎物。
又是几天过去,人人都消瘦疲软,连站起来脚也发颤了。
难道就这样拖着?拖到慢慢死去?
终于有一天,姜超陪着两人进了地牢。
这两人一人穿白色长袍,一人穿蓝色长袍,两人年龄都不算大,三十多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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