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哭,把简希文哭累了,哭昏了,哭得直接睡了过去。
好像一个小孩子。
记忆中,他只有很小很小的时候才这么大哭过。他爸妈吵到离婚的那天,他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哭到睡着。醒来的时候家里只剩妈妈,冷静地跟他讲了一堆道理,问他明不明白理不理解。
简希文顶着哭肿的眼睛点头说理解。
妈妈表扬他懂事,说以后他就轮流跟着爸爸妈妈住,生活跟以前一模一样,不会改变的。
骗人的,不可能没有改变。
虽然他小,但是他已经敏感地察觉到了。
就像现在,虽然这四年他几乎没参与过除了舞台、专辑外的其他工作,但他也已经敏感地察觉到,这不是一次可以靠公关解决的小事件。
公司可能会直接放弃他。
粉丝——
大概也有很多会直接放弃他。
昏昏沉沉中,他感到有人拿着温热的毛巾在擦他的眼泪,小心又细致,一下又一下,轻轻擦过他的脸颊、脖子。
他一整天几乎没喝水没吃东西,又疲惫又虚弱。指责、批评、辱骂的网络文字,化为言语的锯刃,一下一下割着他的神经,让他脑袋一抽一抽地疼。
热毛巾像橡皮擦,一下又一下,擦掉那些印在他脑子里的文字。
他感到睡意像浓雾袭来,不可自控地睡了过去。
简希文睡了沉沉的一觉。
他感觉他只是略微地闭上了眼睛,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天光大亮。
任和拉开窗帘,对他说:“你昨天没吃多少东西,不能再睡了,起来吃一点。”
简希文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他竟然一觉睡到了这么晚。
任和给他倒水,帮他点了一碗暖胃的小米南瓜粥,还回去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过来酒店。乔兰走得匆忙,简希文空着双手就住进了酒店,连一件睡衣都没带。
在当简希文助理的四年里,乔兰从来没有这么失职过。她很细心,从来事事都替简希文考虑在先,这四年里,简希文没有烦恼过自己除了工作以外的琐事。
从昨晚到现在,乔兰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简希文知道,团队里的人估计忙了一个通宵,忙到没有空管他的日常琐事了。
任和还在酒店陪着他,时不时接一个电话,似乎很忙的样子。
简希文洗了一个热水澡,穿着自己柔软干净的睡衣,觉得干涩的神经好了一些。他喝了水,吃了小米南瓜粥,看了看还在忙着回消息的任和,小声问:“你是不是很忙?”
任和抬头,眼神示意有什么事吗。
简希文小声说:“你很忙的话可以先走,我一个人待在酒店没关系。有什么事,乔兰她们会联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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