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查。”他吩咐。
电话挂断后,许寄躺在床上开始出神,渐渐地有些昏昏欲睡,腿断了就是很烦,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着坐着发霉。
就快要在睡着之时,门铃响了,许寄瞬间清醒了个透。
但问题是,汉景是个二层小别墅,他现在在二楼,如果要开门的话,他要先单脚蹦跶下楼梯,再蹦跶去开门。
虽然每次骨折都是自己一人,对这样的事情已经颇为习惯。但不代表没发生过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导致另一条腿也骨折的荒唐事。
还是两次。
他当时站都站不起来,痛得两眼一黑,两条腿呈扭曲状歪在地上。还好他有着手机随身携带的好习惯,只能喊纪驰过来把他抬去医院,真的非常没有尊严。
只要想起来,许寄都想从这个世界消失,是他一辈子无法磨灭的黑历史。
纪驰和纪方池曾经也说要来照顾他,但都被他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五分钟后,许寄在门铃的响声中艰难下楼,好在平安无事。
他烦躁得不行,想着无论是谁他开门后都要大骂一顿。
“操,谁……”话音在见到黎听的脸后戛然而止。
黎听的视线从许寄被固定住的脚移到鬓角留下的一滴汗,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
许寄不知为何,在对方质问委屈的眼神下,他竟有点心虚,可没什么好心虚的啊。
他道:“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而且你工作不是很忙吗?我想着别打……”
“我能进去吗?”黎听打断道。
许寄一愣,“什么?”
黎听重复了一遍:“我能进去吗?你腿不是不方便吗?我可以帮忙。”
许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许寄,”黎听站在台阶下,仰头望他,“总归是不方便的,我也不会打扰你,就像之前在濒海那样而已。”
许寄扶着门框,不说话,安静地盯着对方。
两人对峙着。
黎听喊他的名字,继续道:“我想进去,我能进去吗?”
许寄还是没让开路,黎听也不动。
半晌,前者轻叹了一口气,妥协了,“进来吧,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听到答应的那一瞬,黎听抿紧了唇,他踩上了汉景的地板,他的影子占据了汉景的一席之地。
虽然黎听没谈过恋爱,但他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过了今年生日,他就27了。
再怎么迟钝,再怎么震惊,再怎么不相信,他也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对许寄的关注度与占有欲早已超了朋友的界限。
自欺欺人无法改变事实。
在外地的一个月,他强迫自己不去联系许寄,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感情弄清楚。
他到底想要什么?
然后他发现,他不再对许寄撒谎的主要原因,除了他也想改正以外,也不想再骗许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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