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对斯悦耳后的鳞片显得爱不释手,斯悦在他旁边看书,耳朵时不时就会被人鱼碰一下,摸一下,甚至会用指甲刮一下。
斯悦:“不是不能随便碰?”
“外人不能随便碰。”
“我之前碰你的你也是这么说的。”
“你那时候不喜欢我。”白简垂下眼,笑容莫名,光落在眼睫上,眼睫下一片浅色阴影,“我现在是因为喜欢你才碰你,你是因为好奇。”
斯悦哑口无言。
白简无比了解他,了解他爆棚的好奇心。
“话说……”斯悦用笔头戳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侧脸看着白简,“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很棒,”白简将果茶缓缓推至到斯悦手边,“你很厉害。”
说实话,被白简这样的人夸很棒很厉害,斯悦有点飘。
飘得耳后鳞片又多出了几片。
-
早上六点。
雨在半夜停下了,于是从这么久以来,太阳头一次在早上六点出头就露了脸,屋旁的香樟树林中的水都还没干透,在金色的光束底下闪着细碎的光。
屋内是昏暗的,只有几缕淡金色的光线从没拉紧的窗帘缝隙中照进来,地面的玻璃同时被釉上了一层金色。
白简轻手轻脚下了床,刚踩到地面,斯悦就睁开了眼睛。
他脸色惨白,声音嘶哑,“疼……”
他早就被浑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痛给疼醒了,但这种疼比起上次的还比较容易忍受,可却也只是能忍住不崩溃而已,疼痛伴随着全身,一阵一阵时重时轻地袭来,像是故意在折磨本体。
白简眉心一皱,伸手碰了一下斯悦的额头,冰得像冬天室外的石块一样。
这种情况没法打麻药,生理会拒绝启用麻药的作用。
斯悦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他迷蒙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喉结,白简的喉结。
“你不是要去公司?”他开口,嗓子像破了一个洞一般,沙哑难听。
他自己都被难听到了。
“身为老板,我应该有不去公司的权利。”白简将斯悦按进怀里,虽然语调轻松,可眼底不见丝毫笑意。
大概是斯悦依赖于才进入转换的过程,又或许是因为人鱼与伴侣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好像能体会到斯悦身体上的痛苦与挣扎,求生的本能令斯悦攥紧了白简的手臂,同样,也攥紧了白简的心脏。
白简另外一只手轻拍着斯悦的背,手掌在触到斯悦脊背凸起的蝴蝶骨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斯悦的确偏瘦,但之前背部的骨骼没有凸出太过。
斯悦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他舒服多了,白简估计在他睡着以后就走了,枕边放着一张纸条。
“本来想留短信告诉你,但我猜你起床第一件事情应该不会是看手机,所以留字条说一声,起床了就去餐厅用早饭,阿悦,你瘦了很多。”
没啊,还好啊,腹肌还在。
斯悦掀开被子,往里看去,都还在,什么都在,该在的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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