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见晚也抬起了头,一抬头便看到袁缺在看着自己,两对目光一下子交汇,袁缺浅露微笑,而玉见晚竟然脸部一扯一扯的,好像也想笑出来。
苏流漓见情势不妙,便推着袁缺说道:“走啦,铁大人已开金口放人了,你还愣着干嘛,去接你的朋友啊!”
袁缺被苏流漓这么一推,直接推到了贺莽和时不待跟前。
时不待还处于晕迷状态,贺莽有气无力地,然后双手被铁镣套锁着,但他还是强撑着两只手都伸出了大拇指,有气无力地道:“袁兄弟,厉害!”
“贺大哥,你暂时不要说话,留点气力,我马上接你们走!”
袁缺本要亲自去背时不待,可是这时候铁恨竟然叫手下去帮忙,这让袁缺很是意外。
当袁缺跟在后面,要离去的时候,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多谢铁大人,没有今日之事,今日什么事都未发生,一切如常!”
铁恨咳了一声,捂着胸口,感觉有些痛,但听到袁缺临走大声说的这句话,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铁恨明白,袁缺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整个铁律司听的,因为此事只有袁缺他们和铁律司的人知道,袁缺之意表示他当今天之事没有发生,也就不会对任何人说,这
样不但保全了铁恨的面子,也维护了铁律司的名声。
袁缺他们走了,铁恨还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消失的一方,叹了口气道:“袁缺这年轻人不知是何方神圣,年纪轻轻竟能把武功练到如此地步,或许武学境界依人心而修界吧,袁缺此人心胸宽远,淡然豁达,虽身怀绝学,可是没有半点恃能而骄,年轻虽轻,却能做到如此虚怀若谷,而且他在跟人比斗之时,明明自己技高一筹,可是从来做出致命的杀招,处处以克制为主,且赢了也没有半点狷狂之态,更是谦谦自逊,此等心界之人,武学修为当是无止境。”
“从来没有听到师尊如此夸奖过人,看来袁缺这小子还真是不一般呀!”韩照在旁边喃喃地说道。
孟良义虽有些不服,但听师尊如此说,自也说道:“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功真是高不可测,但他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不好说,我还是持怀疑之态。”
铁恨点了点头,同意他们的说法,然后望着玉见晚,说道:“韩照、良义,你看你们的三妹,这块冰开始融化了!”
说完,便慢慢向后院走去。
韩照和孟良义看了玉见晚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开心,然后随着铁恨而去了。
人都散了,只剩下玉见晚独自一个人站在校武场里。
她的心里很乱。
她想着当时从东鹰侯府回到铁律司想着法从侧面试探铁恨的想法,而且故意说人已审查完了,苦头也吃了,不如释放了算了,实则是心想帮袁缺放了他的朋友。
而铁恨是何等的老辣,玉见晚自小跟着他长大,她是什么样的性格,铁恨当然再清楚不过了,玉见晚那么反常必有心事,而且她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所以严肃一问,玉见晚便自己招了,把袁缺跟他说关于朋友的事跟师尊说了。
铁恨也明白了,玉见晚自是喜欢上袁缺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举动,以前那么冷若冰霜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多管闲事呢?
……
玉见晚脑子有些不受控制,而且仿佛浮动着袁缺的身影。
闪过一连串——第一次过招错挑了自己的衣襟,对自己的手下留情,还割衣为自己挡羞………一个个的他——他的淡然,他的笑,他的豁达,他的身手,他对朋友的情……
突然脑子里又响起了师尊的那句话:你看你们的三妹,这块冰开始融化了!
东鹰侯府。
一处厢房。
袁缺跟一个提着药箱的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在门外苏流漓马上迎了上去,忙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那大夫看起来有些累,满头大汗的,正要回苏流漓的话,袁缺便说道:“大夫为他们施了针,已经够累了,让大夫回去休息吧,具体情况大夫也告诉我了,等下我去禀报夫人一并说了。”
于是,苏流漓叫下人护送大夫下去了。
苏流漓并吩咐好下人在房门内守着随时伺侯着,自己跟袁缺去正厅去见绮萱夫人。
绮萱夫人见袁缺和苏流漓来了,忙急着问道:“袁缺,你那两位朋友,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袁缺说道:“多谢夫人挂心,大夫说了,两人确是伤得不轻,不过大都是皮肉之伤,没有伤及筋骨五脏,只是时大哥原来就是旧伤在身,且伤了内脏,所以严重一些,不过大夫说也没有性命危险,夫人大可放心!”
绮萱夫人说道:“那就太好了,夫人我也是担心,好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袁缺说道:“夫人,真是有心了,素未谋面的人,您都能如此关切挂心,真是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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