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整个鹭城都在戒严之中。
无论是王府命案还是莫名其妙的地动都让人心不安,而探花郎死在鹭城的消息更是惊动了朝廷,第三日一早,城门打开便来了人。
常在城门口卖馄饨的王大爷正忙活着,却听旁边的刘婶小声惊呼:“啊哟!这哪家的俊后生!”
王大爷也顺着声音回头。
不远处的男人身着黑色锦衣,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左手牵着一匹雪白的骏马。
他右手抓着一把样式普通的铁剑,明明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很是俊俏,但旁人见他注意的绝对不会是他的样貌,而是会打心眼里儿觉得,这人脾气不大好,眉心满是戾气。
这人牵着马,缓缓走到王大爷的馄饨摊前,冷声开口:“一碗馄饨,多少钱。”
他看人总带着几分审视,分明只是一句话,王大爷却有点发怵:“……三文。”
男人将银钱放在桌上,便一脸冰寒的坐在木桌前,那铁剑横放在桌上。
王大爷这才反应过来,忐忑的看向他:“这太多了,我这小摊找不开啊……”
男人将银子推给他:“不必找。”
雪白骏马喷了口气,动了动马蹄子,像在催促一样,男人冷冷看了那马一眼,道:“再闹,我就砍了你。”
于是那马立刻就老实了。
王大爷也瞬间老实了,拿着钱转身去煮馄饨。
男人慢吞吞的吃完馄饨,便牵着马往城内走,他脚步飞快,不多时便淮王府门口,正值多事之秋,那守门的人立即拦住。
“什么人!”
“司南役副指挥使,戚砚。”
戚砚伸手将令牌一扔,守门的人瞪大眼,立刻跑进去通秉。
与其他官职不甚相同,在瑞国,司南役是给修士的职位,专属天子,能进入司南役的人也都并非等闲,更别提副指挥使这样的尊位!
果然不出半刻,淮王便出门相迎,行状既悲痛又热情,倒是个打太极的好手。
刚要接亲的女婿身死,这老狐狸心里只是觉得可惜惶恐,一来少了个得用的助手,二来人又死在自己府内,凶手这般出入如无人,淮王只觉得自己脖子上仿佛架了拔刀!
戚砚看的分明,也未戳破,只冷声道:“抓到人了?”
本就在府上的鹭城太守扑通一声跪下了,痛哭流涕:“下官无能,并没找出那行凶之人,只是这事实在蹊跷,凶手用法诡异,下官实在无法,只能封锁了城池,只进不出!”
这状况也在戚砚的预料之中,看也没看太守,他转头对淮王问:“听闻王爷府上有位贵客?”
淮王点头:“是有,不过……”
“案发当日,可在府中?”
淮王愣了愣,仔细回想,那日忙乱,似乎只在地动之后见到了江无一,于是沉下脸道:“案发前却是没见到……戚大人是觉得,会是此人行凶?”
戚砚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便牵着马往大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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